十三歲那年,韓笛違反院規,將胭脂帶進書院,被發現,楊武主動擔起罪責,被綁在白虎殿外示眾。
院長林天正親自過問此事,問楊武為什麼要帶胭脂。
楊武表示他和楚禾比較要好,楚禾喜歡看他抹胭脂的樣子。
次日,楚禾被綁在白虎殿前示眾。
十五歲那年,考試作弊,十六名同窗主動為她擔起罪責(皆為男性),被綁在白虎殿前毒打,其中有楊武,還有伍善興!
十六歲那年,韓笛慫恿十幾名同窗去竊取丹藥,最終丹藥為韓笛所得,十幾名同窗被綁在白虎殿前毒打,其中包括楊武,還包括徐誌穹。
……
事情做得確實可恨,可接下來的事情做得也很可笑,十九歲那年,書院大考前夕,韓笛慫恿楊武去徐誌穹家裡強行索取聚元丹,結果誤服了順氣丸,看到一屁登科的場景,夏琥笑的肚子疼。
加入青衣閣後,暗中勾結梁玉明,結果給梁玉明送去了一連串的假消息,梁玉明栽在武栩手上,和韓笛不無關係,她頭上的罪業還為此削減過幾分。
被青衣閣驅逐之後,做了紅衣使,在皇宮裡被徐誌穹戲耍,差點被太子給撕了。
後來又和梁玉明勾結,還去勾引徐誌穹,結果被徐誌穹識破,把餘杉引到了客棧……看到這裡時,王嫣兒笑得連椅子都坐不住。
“這妮子,生的這麼水靈,這腦仁子卻長哪去了?”
夏琥嗤笑道:“想是大考的時候,被她自己給崩壞了。”
韓笛的細碎罪行極多,每項罪行長得罪業不到一分,加起來也不夠兩寸,真正讓她罪業過了兩寸的,是她燒了禦史吳自清的府邸。
她在吳自清的府邸殺了楊武,還毀了一些和怒夫教相關的線索,這一下讓她漲了一寸多罪業。
後來她又投奔了肖鬆庭,從肖鬆庭手上得了一些實惠,“順利”的完成了勾引楊武的任務。
沒想到,這一任務直接害死了她,還把肖鬆庭坑了個半死。
王嫣兒笑得眼淚直流,笑過之後,寫下了判詞。
該判的罪行,一樣都不能少,但在滿足三個條件的前提下,她可以選擇做役人頂罪。
一是罪業不滿三寸,這一點,她滿足了。
二是不能因惡為惡,這一點,她也滿足。
三是摘了罪業的判官願意收她為役人。
徐誌穹答應收她為役人,這是楊武應得的獎賞。
但做役人頂罪也不是那麼輕鬆,按照道門的規矩,做三十年役人,隻能頂替一年的刑期。
按照韓笛的罪業,要在冥界服刑二十多年,她要想把罪業都頂過去,要給徐誌穹當六百多年的役人。
六百多年?
徐誌穹能活六百多年嗎?
我能活六百多年嗎?
這不是正常人類能有的概念。
而且作為役人,如果敢逃跑,之前所有抵消的刑期全都不作數,要從頭開始。
如果敢傷害主人,刑期加倍。
韓笛微微搖了搖頭,她不想答應。
她仰臉看著徐誌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王嫣兒又是一陣心疼。
徐誌穹溫柔的摸了摸韓笛的腦袋,柔聲道:“算了,莫當役人了,我不忍心看你受苦,還是把你直接送陰司服刑吧。”
韓笛不知服刑的概念,還真要跟著徐誌穹走。
夏琥知道楊武心心念念這位師妹,趕緊攔住了徐誌穹,回身看了王嫣兒一眼。
王嫣兒笑道:“妮子,你可想仔細了,我若是把你判到千刀獄去,你一天得剮一百刀,一共要剮二十多年,你真願意麼?”
韓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當即抱住了徐誌穹的腿,表示她願意做役人。
王嫣兒一笑,寫好了判詞,交給了徐誌穹。
這還不算完,徐誌穹還得拿著判詞去找陸延友。
到了長史府,徐誌穹叩動罰惡子令,找到了陸延友。
陸延友帶著滿身的脂粉香,來到了長史府,斥退旁人,單獨對徐誌穹說道:“你已經有了五品修為,我乾脆把罰惡令交給你,以後你在罰惡司當家就算了!”
徐誌穹搖頭道:“這哪能行,我哪能搶你的位子。”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不光搶了我的位子,還糟蹋我這個人,你把我當甚了?”
徐誌穹拿來韓笛的罪業道:“這個人,我要收下做役人。”
陸延友看了判詞,點點頭道:“收作役人,這倒無妨,可規矩你懂,你得去一趟陰司,你剛殺了畢伍生,這一趟可得加小心。”
徐誌穹深吸一口氣道:“判官站在陰陽兩界上,難不成還能躲一輩子,去就去吧!”
陸延友在判詞上蓋下了長史印,徐誌穹帶上罪業和判詞去了陰司,夏琥想要同行,徐誌穹拒絕了,他至今還記得上一次逃命時的艱險和無奈。
到了城門,幾個城門吏原本正在說笑,見了徐誌穹瞬間安靜下來。
膽大的看了徐誌穹一眼,膽小的低下了頭。
老熟人謝誌功打了聲招呼:“馬判官,這是送罪囚來了,這姑娘長得俊呀。”
徐誌穹笑一聲道:“可不是看她俊麼,便收作役人了,兄弟,這點心意,你拿去喝茶。”
徐誌穹拿出一吊錢塞給了謝誌功,謝誌功不敢收:“馬判官,平時沒少得您好處,這錢,我就不收了。”
徐誌穹知道他苦衷,笑一聲道:“怎麼了,兄弟,幾個茶錢還能連累你怎地?拿去花了就是,我的事和你沒半點乾係。”
謝誌功接了錢,看著徐誌穹的背影,忍不住喊一聲道:“兄弟,你千萬小心!”
徐誌穹暗自咬了咬牙,看來此行注定不太平。
到了閻羅殿,聶貴安的態度還算正常:“馬判官,收了這麼俊個姑娘,你有福氣了。”
徐誌穹看著韓笛道:“俊麼?我倒沒覺得有多俊,這身子骨還這麼單薄,估計也乾不了什麼重活。”
聶貴安笑道:“那一根東西能有多重,把那一根伺候好了,不比什麼都強,延海,你說是不是。”
張延海很不澹定,滿臉是汗道:“是,典獄大人說的是,那一根比什麼都強,馬判官,她這罪業我們這收著,等她罪業消完了,事情也就了了,您一會去薑五娘那買役鬼玉,再去施都官那錄名冊,您千萬彆走錯了地方……”
聶貴安皺眉道:“說什麼呢?馬判官手下有役人,這還用你教?”
“是,是不用我教,我就提醒一句,馬判官,你可得走快一點!”
聶貴安把判詞收下,拿了木盒,把韓笛的罪業封好,寫了憑票,交給了徐誌穹:“延海說的對,馬兄,走快些!”
徐誌穹收了憑票,正要離開偏廳,忽見一須發皆白的老者站在了門口。
張延海當即躲到了屏風後麵,聶貴安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老者看著徐誌穹道:“馬判官,馬長史。”
看聶貴安的表情,徐誌穹已經猜出了老者的身份,趕緊抱拳道:“見過杜閻君。”
老者點點頭道:“我等你許久了。”檢測到你的最新閱讀進度為“第兩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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