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傑用潛行無聲之技在身後追擊,很快追到了長蘿村,徐誌穹以為要在這裡來一場殲滅戰,但梁振傑的戰術,是圍三麵,放一麵。
“要是鬱顯的軍隊夠多,這場仗,我就放手打了,可我聽你說,鬱顯國現在連男人都沒剩了幾個,這場仗就不能硬來,
這些蠱士和蠱蟲都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在蠱族裡,真正稀罕的是飼養蠱蟲的煉蠱師,這些煉蠱師都躲在蠱族的老巢裡不出來,據說培養一千個煉蠱師,至多隻能成一個,所以殺了煉蠱師,才能真傷了蠱族的筋骨,在此之前,不能讓鬱顯國的士兵戰損過多。”
梁振傑圍住了東南北三麵,給蠱族留下了西麵一條生路。
徐誌穹帶著幾名親信和五百名鬱顯精兵,利用韓辰的法陣和梁振傑的潛行無聲之技,悄悄進入了村子。
潰軍如流寇,這些蠱族殘兵不僅喪失了人性,也喪失了基本的戰鬥素養,剛進村子口的時候,徐誌穹隻殺了兩個哨兵,再沒受到任何阻撓。
一名修煉蜘蛛的蠱士,用蛛網困住一名女子,猙獰笑道:“你叫大聲些,你聲音越大,我便越喜歡。”
徐誌穹想了想,便成全了這名蠱士。
蠱士鼇牙叩動,正要啃咬那女子。
徐誌穹上前一刀砍掉了蠱士的一條腿,蠱士開始大叫。
徐誌穹覺得叫的不夠大聲。
“這也不怪你,你有四隻手,四條腿,這才砍了一條,你也不心疼,聲音肯定不大。”
說完,徐誌穹又砍了他一條胳膊。
“不行,這聲音還是不夠大。”
再砍一條腿。
“這回聲音差不多了,你們肖司徒在什麼地方?
你說你不知道?那這聲音還是不行。”
徐誌穹把那蜘蛛砍成了肉球,終於問出了肖鬆庭的下落,等到了村子中央,看到了蠱族殘害平民的慘劇。
這讓徐誌穹改變了想法。
可以對蠱族網開一麵,但這一麵,不是無價的。
徐誌穹帶著這五百精兵前來,本意是為了驅趕,現在改成了屠殺。
牛玉賢從背囊裡拿出了一盒鐵鉤,每個鐵鉤隻有一寸多長,鐵鉤尾部纏著一條比發絲還細的細線。
盒子裡一共有鐵鉤二十,牛玉賢叩動機關,二十個鐵鉤飛出木盒,在牛玉賢的操控下,鉤了二十人回來。
他把木盒往一顆粗壯的大樹上一甩,將那二十人吊在了樹上。
雖說操控的仔細,但二十個鐵鉤,難免會有誤傷,一個平民也被吊在了樹上。
常德才上前把那平民摘了下來,把酋長牧喬掛了上去。
一名朱雀修者上前放火,牧喬喊道:“我投降了,我帶著我族人投降,你們不要殺我!”
常德才囑咐一聲道:“這個人,小火慢工,多烤一會,等把外邊烤熟了,先把這條命給他留下,和他商量好投降的事情,咱們再接著烤。”
一萬多蠱族大軍,得知村子被圍後,麵對徐誌穹五百精兵,竟然毫無戰意,爭先恐後往村外跑。
楚禾殺得十分愜意,帶了兩把佩刀,都砍得卷了刃。
伍善興指揮著一群鬱顯軍士,不斷改變著陣型,防止敵軍反撲。
童青秋在敵軍之中不停潑灑藥粉,先破防,再取命。
徐誌穹跳到了肖鬆庭身前,微笑道:“肖司徒,又見麵了。”
彆看肖鬆庭換了模樣,徐誌穹還是能認出他修為。
肖鬆庭也知道其中的緣故,他真想找個五品修者在身邊做個保鏢。
但五品修者不那麼好找,怒夫教之中隻有一名五品軍官,在叢安郡的時候陣亡了,剩下的蠱門修者,因為道門崩塌,根本看不出修為。
虛弱的肖鬆庭,自然不敢和徐誌穹為敵,看到徐誌穹來到近前,招架了一合,立刻催動法陣逃走。
這是肖鬆庭的過人之處,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他都會給自己留下後手。
他在進村之前五裡之外,留下了一道法陣,又在居良等幾個怒夫教將領身上留下了記號。
法陣一動,肖鬆庭連同幾名將領當即消失。
看肖鬆庭走了,餘下的蠱族軍士更無戰意,轉瞬之間,戰事結束,一萬蠱族大軍,被殺一千,投降三千,剩下六千從西口跑到了村外。
到了村外,還不算賺下一條性命。
牛玉賢提前布置了蝕骨流壁。
兩道水牆,一左一右就在道路兩旁,一看到這兩道水牆,雜亂無章的蠱族軍士立刻有了秩序。
“不要亂跑!”大酋長雷古喊道,“聽我命令,列成一隊,千萬彆讓水沾在身上。”
雷古昨夜是吃過虧的,還有不少將領也見過這蝕骨流壁,一路之上,不斷提醒士兵:“千萬彆碰到這水,碰一下噴一次,不光碰那個人要死,周圍人也得受牽連。”
軍士們站成一排,小心翼翼在兩道水牆之間穿梭,還真就沒有一個人碰到水牆。
但這不是小心翼翼就能解決的問題。
走出水牆剛十幾步,一名年輕的鬱顯將領,帶著鬱顯士兵在道路兩旁發起了伏擊。
膽子大的蠱族士兵直接往前跑,運氣不濟的,死在了亂箭之下,運氣好些的,賺來了一條生路。
膽子小的蠱族士兵掉頭往回跑,這可惹了大禍。
兩道水牆之間,隻有窄窄一條同道,隻容一人通過,他跑回去,把剛衝出來的人撞了回去。
整條通道裡被撞倒了一大片,其中有幾個人,不小心碰到了水牆。
緩緩的流動的水牆,突然不動了。
靜止了不到一吸,兩邊的水幕突然噴了出來。
粘稠的液體,覆蓋在士兵身上。
待液體墜落,皮肉隨之脫落,整條長廊之中,遍地累累白骨。
最終,蠱族逃走了不到三千人。
此役,蠱族傾巢而動,蠱士、蠱蟲和戰獸加起來的總數,超過十萬。
如今一路潰敗,真正剩下來的,隻有不到三千。
年輕的將領帶著俘虜,回到了長蘿村,看見牛玉賢又掛上了一群蠱族的將領和酋長,放在火上熏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