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穹點了點頭,他相信肖鬆庭至少說了一部分實話。
至於太後說自己是個一無所知的工具人,那明顯是她撒謊。
徐誌穹道:“你們怒夫教,全看修為定身份?”
肖鬆庭點點頭道:“想做人上人,自然得有些真本事。”
“可宣醜王修為不高,為何身份還在四個司之上?”
肖鬆庭道:“他是特例,他身份不同,畢竟是一國之君,而且在他修為最高之時,也到了三品,這件事情,你應該也知道。”
…
依舊毫無破綻。
徐誌穹又問道:“四個司之上是教主,教主之上又是誰?”
“教主之上,自然就是怒祖了。”
“怒祖之上呢?”
肖鬆庭搖頭道:“怒祖,乃我教無上之神。”
徐誌穹眨眨眼睛,把肖鬆庭從鉤子上摘了下來:“怒祖、教主、四個司,除了宣醜王,這裡邊沒有其他特例了吧?”
肖鬆庭道:“他們都是教中的首要人物,隻有這六位,沒有特例。”
徐誌穹道:“梁孝恩算什麼人物?”
肖鬆庭抿了抿嘴,關於梁孝恩的事情,他原本是準備的。
但徐誌穹的提問順序,打亂了他的思路。
梁孝恩算什麼級彆的人物?
從修為來說,那是個二品上,接近一品的人物。
他的身份,怎麼也得在四司之上。
肖鬆庭做恍然大悟之狀:“我剛才還真就把他落下了。”
徐誌穹看著油鍋道:“是我踹你下去,還是你自己下去?”
肖鬆庭一咬牙,自己跳進了油鍋。
炸了片刻,肖鬆庭已經酥脆了。
徐誌穹把他收進了罪業之中,對付這樣的人,單靠拷打不行,他隨時可能編出一個完美的謊言,讓徐誌穹無從分辨真假。
得慢慢摧毀他的心理防線,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也太奸滑,得確保從他身上真正問出幾句實話。
徐誌穹拿出了居良的罪業,猶豫片刻,把他的魂魄放了出來。
之前,徐誌穹審問了幾名怒夫教將領的鬼魂,他們身上都有蠱蟲,一從犄角裡出來,蠱毒就會發作,問不了幾個問題,魂魄就會遭到蠱蟲反噬,變成植物魂。
居良身上也有蠱蟲,問話必須揀緊要的說,他比肖鬆庭的心理素質差得多,能多問一句是一句。
剛從罪業裡出來,居良撒腿就跑,徐誌穹上前將他摁住,直接提到了問鬼釜旁邊。
看著滾開的熱油直往臉上撲,居良高聲喊道:“莫殺我,我什麼都說,我確實和蠱族有來往,我的確通敵了!”
這不是徐誌穹關心的事情。
“你們怒夫教大司徒是誰?”
居良猶豫片刻,不想說,徐誌穹把他的臉在油鍋裡蹭了一下。
嗤啦!
“我說,我說!大司徒空缺多年,打贏了這一仗,肖司徒就能當上大司徒!”
這件事,肖鬆庭沒有撒謊。
徐誌穹接著問道:“梁孝恩是什麼人?”
“我不認得梁孝恩,我沒聽說過此人。”
嗤啦!
居良的臉在油鍋裡又滑了一下,高聲喊道:“我不認識,當真不認識!”
“肖鬆庭為什麼能轉生?”
“他和陰間有來往,陰間有他的朋友,他還會些陰間的術法!”
得把肖鬆庭的罪業封嚴實些,他懂得陰間的術法,或許也有從罪業逃出來的手段。
但他終究是個亡魂,身上殘留的術法應該不多。
…
“他和陰間有什麼來往?”
“我聽說他和一位閻君做過生意。”
“什麼生意?”
“我當真不知是什麼生意。”
徐誌穹還想再逼問,發現居良的魂魄變了顏色。
一股綠氣從下腹開始,正在往身上迅速蔓延。
這種狀況,徐誌穹見過,幾十吸之間,居良就要被蠱蟲反噬。
不能糾結於肖鬆庭的問題了,以他的身份,可能對肖鬆庭了解的並不多。
但他對鬱顯國了解的很多。
“萬生城附近,有一座深穀,你可知曉?”
“深穀?”居良思索片刻道,“萬生城周圍多山,山穀不計其數,我不知你說的是哪一個!”
徐誌穹摁著居良的腦袋,在油鍋裡劃了好幾圈:“我說的是秘境,你們鬱顯國的秘境!”
“有,有!”居良哀嚎道,“萬生城周遭有一處秘境,但不在山穀裡,在火陽山的山頂,那裡有一個……”
居良的聲音戛然而止,綠氣湧上了腦袋,從他嘴裡嘔出了綠色的汁液。
徐誌穹趕緊把居良丟在了一旁。
這是蠱毒,沾上了難說會有什麼後果。
綠氣很快湧上頭頂,居良被蠱毒反噬,變成了植物魂。
太卜讓陶花媛去找靈境,他說靈境在深穀。
居良說萬生城周圍有秘境,可秘境在山頂。
他倆說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個地方?
掌燈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