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徐誌穹到了鐘參府邸,看到鐘參騎著竹馬,正在院子裡飛奔。
這丹藥真是了得,鐘參居然能走路了。
潘水寒在旁喊一聲道:「大人,侯爺既然來了,就先把竹馬放下吧……」
鐘參抱著竹馬,跑的滿臉通紅:「不妨事,誌穹啊,你先坐,我讓水寒給你沏壺茶。」
不多時,茶沏好了。
鐘參騎著竹馬,從徐誌穹麵前啪嗒啪嗒的跑過:「誌穹,這次卻要好好謝你,這顆丹藥真是救了我的命。」
徐誌穹笑道:「這顆丹藥,是陳秉筆讓我轉交給你的。」
「陳秉筆?陳順才?」鐘參騎著竹馬,再次從徐誌穹麵前跑過,「這麼好的丹藥,他不留著自己吃?他能好心送給我?」
徐誌穹道:「陳秉筆這此可幫了大忙,丹藥是他送的,咱們的仇人也被他打了個半死。」
啪嗒啪嗒,鐘參騎著竹馬,在徐誌穹身邊轉了兩圈:「我得找個機會看看老陳去,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得給人家送一份謝禮。」
徐誌穹看著鐘參,脖子都不知道該往哪轉。
「指揮使,咱們不能坐下說話?」
徐誌穹忍無可忍,他不知道這根竹馬有什麼好玩!
鐘參戀戀不舍的放下竹馬,聽徐誌穹說了怒夫教意圖劫持長樂帝的事情。
其實鐘參此前就把目標對準了怒夫教,結果還沒動手,卻先被龍秀廉下了黑手。
「京城之內的事情,自然要查個清楚,但京城之外的事情,皇城司卻管不了的。」縱使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鐘參的鹹魚性情依舊不改。
也罷,他能把京城裡的事情查清楚就夠了,可彆像上次,葉安生帶著太後和龍秀廉,躲在苦修工坊裡都沒人知道。
又敘片刻,徐誌穹起身告辭,鐘參心癢難耐,又要去玩竹馬。
潘水寒牽著鐘參的手道:「指揮使,先把傷藥換了。」
鐘參很不情願道:「那你換快些。」
待換好了傷藥,鐘參急不可耐跑到正廳,來找竹馬。
在正廳找了半響,卻發現竹馬不見了。
鐘參勃然大怒,站在院子中央喝道:「哪個賊丕把我竹馬偷了!」
……
真不明白,這東西有什麼好玩?
徐誌穹騎著竹馬,在街上一路狂奔。
作為一個身長八尺的漢子,騎著一根八尺多長的馬頭竹子,徐誌穹並沒有在意周圍人的目光。
他發現了這根竹馬的絕妙之處。
這不是一根普通的竹子,這竹子當中有很多機關,光是在馬頭之中,徐誌穹就找到了三種機關。
最重要的是,這根竹馬有動力裝置,徐誌穹看似在用雙腳跑,其實雙腳隻是起了輔助作用,在竹馬的尾部,有微不可見的馬蹄,馬蹄不停狂奔,帶著徐誌穹往前跑,因此總有啪嗒啪嗒的蹄聲。
指揮使這人,不光鹹魚,還幼稚。
你說,你把那麼多好工法都用在一根竹子上了,這合適麼?
有人敢騎著這根竹子出去打仗麼?
騎著這個,不覺得丟人麼?
一口氣騎回了侯爵府,徐誌穹又在府邸裡轉了兩圈,給楊武饞的直流哈喇子。
「誌穹,給我騎一下,就騎一下……」
徐誌穹把竹馬藏好,不給楊武騎。
他去了罰惡司,利用乘風樓,去了湍州罰惡司,借路去了湍州、迅州、冽州,三州賞善司。
重傷的上官青在賞善司休養,這座賞善司和白悅山的賞善司大不相同,白悅山的賞善司建在青山綠水之間,一亭、一
樓、一草堂,非常的素樸。
上官青的賞善司頗為華麗,一共有三座凋樓,徐誌穹在役人的引薦之下,去了中間的主樓。
光是在主樓裡,徐誌穹便看見了一百多名役人。
這一百多名役人,竟然沒有一個是男人,都是俊美的女子。
上官青這種人,真是的……
我都不知說他什麼好!
徐誌穹走到臥房門前,聽到上官青正在和房佩茹閒敘。
房佩茹道:「早知道你身邊這麼多狐媚子,我就不該來管你。」
上官青道:「他們哪能跟你比,你的桃子最白了!」
「扯你閒澹!」
「這話當真的,我昨晚又仔細看了一下,當真是你的桃子最白。」
這人真沒羞臊!
這話可以當麵說麼?
役人進去通傳,徐誌穹進了臥房。
兩下寒暄過後,徐誌穹把剩下的三分丹藥和止疼的藥方拿了出來:「上官大夫,這是一粒妙藥,由血生孽星的分身煉製而成,配著這方子吃下去,傷勢很快便能見好。」
上官青搖搖頭道:「馬兄弟,這麼好的丹藥,不要給我,用的有用的地方,我受了這麼重的傷,以後便是個廢人了,且抱著房大夫的桃子,了此殘生就是!」
說完,他還真抱在了桃子上。
房大夫一把將他推開,從徐誌穹手裡接過丹藥,問道:「這藥當真靈麼?」
徐誌穹點頭道:「吃下去後,上官大夫很快便能痊愈,隻是要受點苦痛。」
房佩茹點頭道:「我先去吩咐役人煎好湯藥,再給他吃。」
上官青端正神色道:「馬兄弟,戲謔歸戲謔,正經事還是要說的,道門而今沒了塚宰,京城的賞善大夫也不能主事,有些事情,你得早做打算。」
徐誌穹道:「我隻有五品修為,龍塚宰說過,我連長史印都沒有,隻能算個索命中郎,這事情,恐怕我想管也管不了。」
上官青咂咂嘴唇道:「可這事總得有人管。」
徐誌穹很是納悶,妹伶和上官青為什麼都要為獨斷塚宰的事情操心?
沒有就沒有唄,咱們道門少了誰不照樣轉?
回了京城罰惡司,徐誌穹發現有些東西玩不轉了。
一名判官正在和陸延友爭吵,叫嚷喧鬨之聲連綿不絕,站在長史府外麵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這名判官是八品的引路主簿,姓郎,叫郎仲學,他是來兌功勳的。
兌功勳,應該去賞勳樓,來長史府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