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學會了三品技,乾坤獨斷。
他一直在和杜春澤磨耗,目的就是用乾坤獨斷之技,增加對方的罪業。
三品塚宰,不能殺死罪業低於兩尺之人,當初上官青和黑無常於光孝交手的時候,最後一刀是趙百嬌補的。
那一次他差點吃虧,對於這條道門規矩,上官青還算謹慎。
罪業增加到一定程度,上官青有了把握,準備對杜春澤下手。
他知道杜春澤在他身上留了記號,也知道這記號的用途。
當杜春澤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抽魂之技上的時候,這場戰鬥已經注定了結局。
杜春澤第一次施展了四品技之後,技法就被上官青給封禁了,他不可能抽出上官青的魂魄。
但有一件事徐誌穹想不明白。
上官青原本不會三品技,就算他自悟了,學會了三品技,他的修為也在三品下。
按照三品技的規矩,三品下隻能改變罪業長度,到了三品中,才能封禁技能。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上官青得了高人的指點,要麼是讓他的修為突飛猛進,要麼是幫他參透了技能的法門。
杜春澤死了,徐誌穹放手一戰,用鴛鴦刃殺了黑無常曹興瑞。
田國遠見大事不妙,正要逃走,鐘劍雪一把抓住他肩頭,抽走了他的魂魄。
眾人大驚,鐘劍雪會用四品技!
他有四品修為!
這就是徐誌穹向許日舒提出的要求,他要功勳,他要一位閻君。
許日舒給鐘劍雪服食了大量功勳,讓鐘劍雪升到了四品。
在他的助力之下,鐘劍雪順利度過了晉升。
杜春澤、曹興瑞、田國遠,三人命隕當場,一眾冥道修者不知何去何從。
徐誌穹高聲喊道:“杜春澤罪行累累,死有餘辜,今其幫凶一並伏誅,奉冥道星宿虛日鼠之命,今當由四品修者鐘劍雪,接任望安殿閻君!”
說完這番話,偏廳之中鴉雀無聲。
信息量太大,事情變化太快,明顯超出了眾人的接受能力。
你說殿君就殿君?
鐘劍雪昨天還是叛賊!
你這廂剛把杜閻君給殺了,現在就要立一個叛賊當殿君?
於情於理,這都說不通。
徐誌穹看了看施程。
兄弟,你倒是替我說句話呀!
施程很想說話,可說不出口。
馬尚峰號稱奉了星宿之命,可星宿在哪呢?
在場這多人,這輩子都沒見過星宿,突然冒出個虛日鼠,你說這事誰能信?
況且就算真信了,眾人也有彆的顧慮。
酆都城,不是你馬尚峰說了算,也不是白悅山說了算。
中土陰司是焦烈威的地界,此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和鐘劍雪一樣被算作叛賊。
還是當個看客好一些,眾人紛紛低頭,不發一語。
徐誌穹在暗中呼喚許日舒:“老前輩,事情都幫你做完了,你倒是有個動靜!”
許日舒沒有回應。
徐誌穹心裡焦急。
耗子大哥,你就是不方便露麵,好歹弄出些神通也好,杜春澤都死了,剩這點細枝末節,不能掉了鏈子。
鐘劍雪見狀,高聲喊道:“諸位同道,道門敗類杜春澤已然伏誅,現在就把他的魂魄放出來,審問個清楚!”
上官青低聲對徐誌穹道:“你做個法陣,彆讓這老廝的魂魄跑了,我這就把他放出來。”
徐誌穹正要動手做法陣,忽覺胸前有東西跳動。
是那六個銅錢。
有凶兆!
耳邊傳來了許日舒的聲音:“焦烈威來了!”
“你不是說他不會來麼?”
“我失算了!”
“一個人來的?”
“他帶了兩名閻君……等等,還不止!”
許日舒的語調越發急促:“牛金牛也來了。”
徐誌穹滿心無奈:“你又失算了。”
許日舒對這場戰局的推測極為不準!
“後生,你莫慌,我想辦法拖住牛金牛,你帶著鐘劍雪趕緊走。”
走?
怎麼走?
走了之後怎麼算?
鐘劍雪還算反賊?
上官青殺了杜春澤,這事還得算梁子?
我特麼跑這扯淡來了?
“許老前輩,且在暗中支應著,若是隻來了牛金牛一位星宿,你先彆出手,若是還有彆的星宿下場,你可得保我們個周全!”
許日舒不明白徐誌穹的意圖。
若是牛金牛真要破了規矩,親自動手,上官青、馬尚峰、鐘劍雪,一個都彆想活著離開。
就算許日舒也下場凡間,和牛金牛一戰,焦烈威身邊還帶著兩名閻君,這三個人照樣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