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傑對著徐誌穹和餘杉的茶杯分彆叩擊了三下。
餘杉並沒有見過這種茶藝,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大讚香醇。
徐誌穹愣了許久,梁振傑道:“你也嘗嘗,看看我這茶藝到底如何?”
徐誌穹抿了一口,臉上沒有半點驚訝。
這讓梁振傑很失望:“哎喲,運侯還真是挑剔,這麼香的茶湯,都換不來一聲讚許。”
不是茶湯不香,是徐誌穹喝過太多次了。
自從常德才學會了這茶藝,每次給徐誌穹沏茶,用的都是這手茶藝。
這茶藝是跟他們祖師殘柔星宿學來的。
梁振傑為什麼會這手茶藝?
這茶藝和點指穿心有關,按常德才所說,是先有了茶藝,後有了點指穿心。
先後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在徐誌穹看來,這手茶藝絕對是宦官的專屬,梁振傑是從何處學來的?
難道他想通了,直接在生理上做了改造?
梁振傑對餘杉道:“小兄弟,敵軍雖說退了,但你不能掉以輕心,夜郎國會打仗的人很少,但不是一個都沒有,
倘若他們打你一個措手不及,憑你手上這點兵力,等到吃了虧,可就回天乏術了。”
餘杉喝乾茶湯,抱拳道:“謝前輩指點,還沒請教前輩尊姓台甫。”
餘杉想問梁振傑的名字,梁振傑沒有作答:“小兄弟,來日方長,你我緣分還深,相處的日子多的是,若是太早知道我名姓,對你百害而無一利。”
餘杉沒有追問,梁振傑明顯是世外高人,能得到高人相助,已經算餘杉的造化,對方不願透露身份,他自然沒有強求的道理。
又喝一杯茶,餘杉起身告退,檢查布防去了。
梁振傑起身相送,眼神之中頗有眷戀。
徐誌穹在旁道:“莫惦記了,餘杉有家室了,娘子俊俏的緊。”
梁振傑冷哼一聲道:“有家室能怎地?我又不想和他成家,隻求一份真心。”
徐誌穹笑道:“你來千乘國,難道就是為了這顆真心?”
“我是來找你的,誰知你這顆心,被你自己叼去吃了,”梁振傑坐到徐誌穹對麵,一邊沏茶,一邊說道,“我幫鬱顯國打了幾仗,離了大宣,少惦念些事情,心裡倒暢快些,
可總聽伍善興說起你,我也跟著想起了你,看鬱顯那邊的戰局平穩了,我便回望安京找你,
等回了府邸,沒見到你,見到了妹伶姑娘,妹伶說你去了千乘國,我這才一路趕過來。”
說話間,一杯茶沏好了,梁振傑在茶杯上輕叩三下,遞給了徐誌穹。
徐誌穹接過茶杯:“殿下,這茶藝,是跟誰學來的?”
梁振傑默然許久,輕聲道;“我也是近些日子才想起來,這茶藝是我年輕時學來的,是從一個至近之人身上學來的,那人的名字,我實在是……”
看到梁振傑陷入苦思,徐誌穹趕緊阻止道:“想不起來,且不想它就是,莫要為難自己。”
梁振傑一笑:“難得你能說句暖心的話,罷了,我不想了,且去看看餘杉那廂防禦布置的如何,
誌穹,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夜郎國無論再怎麼不濟,終究有一國之力,在他們麵前雖然不能丟了大宣的體麵,但也不必爭此一時勝負,且等回了大宣再作計議。”
徐誌穹點點頭,轉而問道:“岐王來過夜郎國?”
梁振傑眨眨眼睛,很快又陷入沉思:“來過,又好似沒來過,當真來過麼……”
徐誌穹趕緊給梁振傑添杯茶:“莫再想了,你去檢查布防,我去告知公主,咱們隨時啟程,離開此地。”
梁振傑剛到前院,卻見餘杉正在和一名內侍交涉。
“餘將軍,我奉神君之命,隻想給運侯帶幾句話,勞煩將軍通傳。”
餘杉對宦官向來心存戒備,且讓內侍等在百步之外,命令軍士前去詢問徐誌穹。
皇宮派人來了?
這是來勸降,還是來議和?
徐誌穹來到門外,見到那內侍,心裡踏實了一些。
原來是秦燕。
秦燕成功晉升四品了!
徐誌穹抱拳道:“秦掌印駕臨,不知有何貴乾?”
秦燕俯身施禮:“神君命我來此,請玉瑤公主到恩威大殿一敘。”
都撕破臉皮了,還想把梁玉瑤騙去?去了還回得來麼?
徐誌穹道:“玉瑤公主身體不適,今日不宜出門,煩請轉告神君,改日再去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