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兩,買了!”
徐誌穹的心在流血。
公輸班道:“冥道陰氣,生於身內和身外之間,身外如無陰氣,身內陰氣便要反噬,因而冥道修者,不能長期離開陰間。”
字字珠璣,徐誌穹今天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字字珠璣。
短短幾個字,兩千兩。
聽起來很貴,但這幾個字的分量,遠遠超出了兩千兩銀子的價值。
他不僅解釋了不同道門的特點,甚至還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一些道門修為的原理。
徐誌穹又問:“混沌無常道的氣機是體內還是體外?”
公輸班道:“混沌無常道的氣機,有的生自體內,有的生自體外,一部分生自於魂魄,無從捉摸。”
從公輸班的描述中,徐誌穹聽到了一種無序的雜亂感和原始感。
“判官道的意象之力呢?”
公輸班搖了搖頭。
徐誌穹道:“我給錢,兩千兩,我給了!”
公輸班還是搖頭:“你給錢也沒用,我不知判官道意象之力的來源。”
“宦官道呢?”
公輸班還是搖頭:“不知!我對宦官道一無所知!”
“兵道呢?”
“兩千兩!”
“我給!”
“兵道氣機生自於魂魄,與殺道基本相同,但其氣機之中有兵主之念,氣機鬆散不夠凝聚,不似殺道那般凶悍,但波及之處更廣些。”
徐誌穹越聽越是激動:“窮奇惡道、檮杌凶道、饕餮貪道,這些氣機從何而來?你隻管說,我給錢就是!”
公輸班回頭看了徐誌穹一眼:“你不是要問混沌無常道麼?”
徐誌穹瞪圓雙眼,蹲在馬車上:“不光混沌無常道,各個道門,都想問一問,伱開個價就是,能給得起的,我都給!”
公輸班道:“在兩界州,有些事情不能提起,有些名字也不能提起,彆的道門我也不想再說了,你要問無常道的事情就問,不想問就算了。”
徐誌穹怕惹惱了公輸班,趕緊答應道:“那我接著問無常道,適才說完了九品技……”
“九品技還沒說完,”公輸班搖搖頭,“所有無常道修者,九品技,都是淆亂,淆亂,是無常道的根基。”
說到這裡,九品技的事情才算說清楚了。
按照徐誌穹的理解,混沌無常道的各品技能,都是抽卡抽出來的,隻有九品技,是固定的。
但這隻是他的理解,徐誌穹不在乎多花些銀子,在公輸班這裡好好驗證一下。
“勞煩前輩接著往下說,混沌無常道的八品技是什麼?”
公輸班搖頭道:“八品技不能單獨說,卻要和四五六七各品技能一起說。”
徐誌穹點頭道:“我答應。”
“加在一起說,卻要三千兩!”
“買了!”徐誌穹沒有猶豫。
公輸班道:“這五項技法,分彆叫閉目、塞聽、矯枉、混芒、封竅,
修者自八品起,每品得一個技法,到底得什麼技法,卻看先天造化。”
和徐誌穹的推測基本一致,唯一不一樣的地方,是八品到四品抽卡,貌似到了三品就不能抽了。
公輸班逐一介紹起技法:“閉目,封雙目之靈,凡雙目可見者,化作不可知,
塞聽,封雙耳之靈,凡雙耳可聞者,化作不可知,
矯枉,封明辨之靈,凡是非可辯者,化作不可知,
混芒,封溯源之靈,凡因果可追溯者,化作不可知,
封竅,封聯絡之靈,凡內外可聯絡者,化作不可知。”
公輸班說完,徐誌穹張著大嘴,愣了半響。
“那,那什麼前輩,咱們說的,是同一個混沌無常道麼?”
公輸班回頭道:“這世間有幾個混沌無常道?”
“不是,這個,前輩,銀子多少,沒關係,你若嫌少了,我多給些銀子就是,咱好歹把事情說清楚些,至少不能騙我。”
“我哪一句騙了你?”
徐誌穹道:“閉目之技,就是讓人看不見東西,很簡單的一項技法,前輩卻說凡雙眼可見者,化作不可知,說的玄之又玄,卻不是有意欺瞞於我?”
公輸班道:“讓你看不見東西?他打瞎了你眼睛?”
徐誌穹搖頭道:“那倒沒有,倒不至於瞎了,隻是雙眼不靈光了。”
“那是你雙眼受傷了?”
“呃……”徐誌穹無言以對。
單純從視覺硬件的角度來講,徐誌穹的雙眼沒有受傷。
中了技能,沒留下傷痕,化解之後,也沒什麼後遺症,確實不能算受傷。
公輸班反問:“沒瞎,也沒受傷,你雙眼為何不靈光了?”
這個問題,徐誌穹確實沒法回答。
公輸班道:“其實你雙眼看得見,但看見的諸般事務,都化作了未知,因而眼前一切都變作了混沌,因而覺得自己看不見了。”
很深奧的理論,徐誌穹花了好一會,多少理解了一些。
不是我看不見了,是我看到一切都看不懂了。
公輸班又道:“塞聽之技也是同理,你耳朵沒聾,也沒有受傷,聽到一切,卻也變成了混沌。”
徐誌穹揉了揉眉心,一陣痛楚自額頭襲來。
他好像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東西。
“那矯枉之技,又怎說?”徐誌穹平複半響問道,“矯枉之技是為了改變容貌,前輩說是非可辯者,化作不可知,是何道理?”
公輸班搖頭道:“矯枉之技,並沒有改變施術者的容貌,施術者隻是用了粗糙的易容術。”
“粗糙的易容術?”徐誌穹感覺公輸班的每句話都在違背常識,“矯枉之術是最精湛的易容術,幾乎沒有破綻的易容術!”
公輸班還是搖頭:“矯枉之術不是易容術,施術者所用的易容術很粗糙,但加了矯枉之技,會讓對方失去判斷對錯的能力,
比如說一個混沌修者想假扮一名老者,他隻是染白了須發,模樣不像,身形也不像,可在你眼中,他和那名老者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