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振基的廚子,袁成鋒埋在洪振基府邸裡的暗子。
洪振基一早就想殺了他,徐誌穹利用他給袁成鋒傳遞了假消息,當初怕有意外,暫且將他留下了。
而今袁成鋒已死,洪振基反倒不急著殺他,把他關在地牢日夜拷打,想從他口中多套出些消息。
像他這種類型的暗子,長年紮在洪振基身邊,對袁成鋒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連袁成鋒的真實身份都不知曉,還一直以為袁成鋒就是錄王洪振康。
徐誌穹既是問起了,洪振基且把徐誌穹帶到地牢。
徐誌穹在暗中看了一眼,見那廚子被打的不成人形,咂咂嘴唇道:“打的慘了些,也罷,這樣倒正合用。”
洪振基實在想不出這人能有什麼用處,索性將他交給徐誌穹處置。
徐誌穹用易容術改換了容貌,趁著夜深,悄無聲息把廚子帶出了地牢,將他帶到了城北一間民宅之中。
廚子的嘴被徐誌穹給封了,待解開術法,廚子能說話了。
他認不出徐誌穹,也不知道這人要做什麼,但他知道自己性命在這人手裡攥著。
他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我不知您是哪位好漢,我就是錄王府上的一個仆役,錄王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您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您饒了我這條賤命,我求您饒了我這條賤命。”
徐誌穹拉起那廚子道:“兄弟,你受苦了,我是錄王的朋友,我冒死把你救出來,是讓你給錄王送一件消息。”
廚子一怔,小心問道:“敢問好漢尊姓大名?”
徐誌穹壓低聲音道:“我不能把名姓告訴你,你且說我是北邊來的,錄王便知我是誰,
你告訴錄王,束王洪振基盯上了胭州,這一兩日就要下手,讓他趕緊把胭州的家當送往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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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子眼珠轉了轉,小聲說道:“好漢既是吩咐了,這消息一定要送到,可我不知道什麼是胭州的家當,事情沒頭沒尾,也無憑無據,怕是錄王不信我。”
這人雖然沒有修為,但能給袁成鋒做暗子,他自然不是傻子。
如他所說,無憑無據就說胭州的家當,錄王肯定不會信他。
徐誌穹從懷裡拿出一封書信,交給廚子道:“這是束王的探子從胭州送來的書信,他已經探出了王爺家當的所在,這封書信讓我給截下來了,你把書信送去,錄王一看便知,。”
廚子接過書信,點點頭道:“既是有憑證,這事情便交給我。”
說話間,廚子的肚子餓得咕嚕嚕直響。
徐誌穹從懷裡拿出一張餅子,遞給廚子道:“兄弟,把餅子吃了,趕緊去王府,告訴王爺,風聲太緊,我不便露麵,此事緊急,萬萬耽擱不得。”
廚子一整天沒吃東西,狼吞虎咽吃了餅子,喝了一壺水,小心翼翼出了民宅,往錄王府去了。
他剛走沒多久,施雙六悄然進了屋子。
“徐大哥,他把餅子吃下去了麼?”
徐誌穹點頭道:“當我麵吃的。”
施雙六笑道:“大哥放心,不該說的話,這廝一句都說不出來。”
雙六這蠱術越發精進,徐誌穹想看看她修為,卻發現她滿身霧氣,一片散亂。
蠆元厄星隕落,蠱門崩塌,這是修為失去秩序的典型表現。
徐誌穹想讓施雙六和韓辰好生修行陰陽術,可施雙六對蠱術甚是癡迷,韓辰也奈何不得。
好在這妮子心性善良,隻要不誤入歧途,由著她修行蠱術倒也無妨。
……
廚子一路小心翼翼,避開巡夜的軍士,來到了錄王府。
門前侍衛不認得這廚子,不讓他進門,也不給他通傳。
廚子知道王府的規矩,且看自己這身破衣爛衫,無論他說什麼,這些侍衛都不可能讓他進門。
好在這廚子會些武藝,他想也不想,直接和門前的侍衛撕打起來。
這一打,動靜鬨大了,管家出來查看。
待廚子擦去臉上的血汙,管家盯著他看了片刻,終於認了出來。
這是王爺的暗子,管家和他碰過麵,趕緊把他帶進了府中。
待問起事由,廚子告訴管家,事關重大,必須親自告訴王爺。
管家不敢耽擱,把廚子帶到洪振康麵前,洪振康打著哈欠,盯著廚子看了半響,一語不發。
他不認識這廚子。
雖說恢複了錄王的身份,但他並不認識袁成鋒昔日的部下,彆說這廚子,他連管家的名字都叫不上來。
管家見廚子滿臉傷痕,以為洪振康一時沒認出來,趕緊上前耳語了兩句。
洪振康一怔,這人居然是袁成鋒在束王府上的暗子。
待問其來由,廚子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
洪振康暗自揣度:誰是北邊的朋友?圖努來的?
無論北邊還是南邊,洪振康一律不認得,但廚子提到了家當,洪振康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他接過書信,仔細看了一遍,不由得心中大喜。
袁成鋒在胭州留了一筆家當,地點和數目都被洪振基的探子查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