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穹很快把一盤羊肉吃完了,繼續舔盤子:“宦官確實是因為沒有根基,導致生出來的氣機非常特殊,
但不是霸氣特殊,是宦官的陰氣特殊!
那陰氣裡似乎有一種藥引,隻要和霸氣摻混,霸氣就會形成殼子,但尋常的陰氣卻和霸氣起不了反應……”
徐誌穹比比劃劃說了一番,常德才沒太聽明白,隻顧著給徐誌穹盛羊肉,生怕主子吃不飽。
楊武聽明白了,瞪大了眼睛道:“還能這麼耍麼?”
徐誌穹怒道:“誰跟你耍,這是正經事,若是做成了,勝算還能高一分。”
楊武看看常德才。
常德才眨著大眼睛道:“我聽主子的,主子怎麼說,我就怎麼辦。”
楊武捏著下巴道:“關鍵這事,我怕我頂不住……要不咱們先試試?”
徐誌穹點點頭:“先去買些好吃好喝好檀香,咱們攢足力氣,這就操演起來。”
三人操演了整整兩天,徐誌穹頗有心得,老常隻管小心配合。
但楊武狀況不妙,他快把陰氣耗儘了。
趁著徐誌穹去千乘國調用神機眼,楊武偷偷布置法陣想要離去,常德才一把將他揪住道:“你要去哪?”
楊武道:“我要去趟渾天蕩,弄一些陰氣回來。”
“你不是跟主子說過,這段日子不去渾天蕩麼?”
“眼下狀況特殊,咱們要打大仗,我得好好籌備一下,不能拖了後腿。”
“你好好歇息幾日,把陰氣補回來不也一樣麼?”
“不一樣,去趟渾天蕩,能漲不少修為的。”
常德才拉住楊武道:“四品修為,不低了,日後慢慢打磨就是了,聽我一句,彆再去那地方,那地方太邪性。”
】
楊武猶豫片刻道:“就去這一次。”
常德才皺眉道:“為何不聽勸呢?”
楊武默然良久,看著老常道:“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常德才詫道:“你是怎地了?咱們又不是第一天相識,你問這個作甚?”
楊武低下頭道:“你是沒有拖過彆人後腿的人,我不一樣,彆人看不起我,無妨,不能讓你也看不起我……”
……
靈正則來到了城南大宅,坐在大堂中央,沏了一壺茶,自斟自飲。
此刻,徐誌穹也用神機眼注視著這座大宅,這是他和靈正則約好的時間。
等了不到半個時辰,姚景泰進了宅院,衝著靈正則抱拳道:“生意得手了?”
靈正則笑道:“不得手,也不敢來見你。”
說完,他打開木匣,讓姚景泰看了一眼。
看到匣子裡裝著徐誌穹的人頭,姚景泰正要上前查證,卻見靈正則把匣子關上了。
“這位客爺,貨我帶來了,您是不是該拿錢了?”
姚景泰沉下臉道:“你這貨,我還沒驗過真假,現在就想要錢,是不是早了些?”
靈正則笑道:“您想怎麼驗?”
姚景泰道:“我把人頭帶走,你在這廂等我,隻要驗明無誤,該給你的東西,一點都不會少。”
靈正則搖搖頭:“客爺,您也體量我一下,要是您一去不返,又或是叫人來抓我,我豈不是要坐以待斃?”
姚景泰有些不耐煩了,他不想和一個遊刀浪費口舌。
就算對方修為很高,身份特殊,可在姚景泰眼中,他始終是個入不了眼的人。
“靈兄,我耐下性子跟你說話,你就該知足,”姚景泰端起茶杯道,“你若想把生意做完,就得聽我的規矩,你若不想做了,大可以帶著首級走人,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走得出……”
呼~
一陣寒風吹來。
姚景泰手裡的茶杯碎了。
姚景泰的手在顫抖,整個身體也在顫抖。
他兩腮各多了一道傷痕,再深一點,就可以看到他的牙齒。
靈正則摸了摸姚景泰的臉,低聲問道:“疼麼?”
姚景泰哆嗦片刻,微微點了點頭。
靈正則笑道:“你也是殺道?”
“是。”
“四品下?”
“是。”
“你修為也不低了,怎麼連最起碼的規矩都不懂?”靈正則捏著姚景泰臉上的傷口,扯了一下,“給你臉,你得要,這回聽懂了麼?”
姚景泰不敢躲閃,不敢掙紮,更不敢反抗,他連連點頭道:“懂,懂了……”
靈正則在姚景泰的臉上拍了拍:“叫人,把我要的東西都拿來,一樣都彆少。”
姚景泰趕緊答應。
這靈正則果真是梵霄人,他的根性和千乘人不一樣。
千乘人從來不以修為論高下,比的都是官職和地位。
就像叢銘,他有三品修為,可在姚景泰麵前,他都不敢抬頭說話。
想這些沒用,靈正則可不吃這套,姚景泰的性命和臉皮都在他手裡攥著。
這宅院裡還有其黑衣衛,姚景泰招呼一聲,來了兩名部下,一名部下拿著房契和地契,交給了靈正則。
另一名部下對靈正則道:“東廂房裡放著十萬銀子,您去過過數。”
靈正則扯了扯姚景泰的臉皮,微笑道:“客爺,跟我一塊去過過數。”
到了東廂房,兩千錠銀子堆得整整齊齊,靈正則大致過了一遍,轉臉對姚景泰道:“這宅院這麼敞亮,地方又這麼好,賣你五萬銀子,不算貴吧?”
姚景泰抿抿嘴道:“這是一座好宅院,可我沒有那麼多銀子。”
“有,肯定是有!”靈正則又捏了捏姚景泰的臉,“要說五百萬,你未必拿得出來,五萬兩還算什麼事情?”
姚景泰咬咬牙道:“好,我這就回去拿。”
“你彆回去,你在這廂陪我,叫人去拿就是,咱們還得商量些彆的事情,那卷竹書,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了?”
姚景泰搖頭道:“這卻不能給你,必須得等驗明首級之後?你想殺便殺我,殺了我,你這輩子就算完了。”
“這輩子完了不打緊,”靈正則的手指嵌入了姚景泰的臉頰,“我能讓你形神俱滅,讓你連下輩子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