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上藥的?
楚南溪沒想到他真有事。
也對,他的傷口那麼長,上一次藥應該需要很多藥粉,怪自己太粗心,沒想到這個問題,她有些歉意的笑道:
“藥有的,相公快進來。”
丫鬟們給屋裡多點了幾盞燈,溫暖又明亮。
謝晏四下打量多日沒來的正房,這裡變成了他不認識的模樣。
起居間鬆花綠的隔簾清新淡雅,床架帳角垂著星星、月亮形的香囊,一縷若有似無的清香,比常用熏香更讓人覺得清爽。
住這裡,上朝應該很想回家吧?
“相公坐哪裡?”
楚南溪拿著小藥箱站在軟榻旁,他傷在背部,趴著上藥比較舒服。謝晏卻走到圓桌旁,指指圓凳:
“就在這裡吧。”
他轉過身背對楚南溪,解開腰帶,褪下玄色圓領長袍,露出裡麵的墨色中衣。
大夏男女都喜歡穿白色或本色中衣,主要是染色不易,淺色也看著清爽。
謝晏裡外穿的都是墨色,還真少見。
她驀地想起謝晏受傷那個晚上,他明明流了那麼多血,從裡到外的黑衣裳直到他暈倒,也沒有暴露他受傷的秘密。
墨色,是在隱藏他受的傷害嗎?
楚南溪還在看著墨色中衣發愣,中衣卻倏然滑落,露出他肌肉線條清晰的背部,尤其是那兩塊背闊肌,從腋下到腰側,優美的弧線像一對收攏的翅膀。
她有點恨那道礙眼的傷疤。
謝晏平時穿著衣服感覺挺瘦,脫了衣服卻力量感十足,他真的是文臣嗎?
“在看什麼?過來上藥。”
謝晏沒回頭,卻把她心中泛起那點粼粼春波,感受得清清楚楚。
“哦。”楚南溪忙上前替他解開紗布。
紗布上有新浸出的血漬,明顯是動作太大,導致傷口又裂開了。她的手頓了頓,有些生氣的說:
“就不能忍耐一段時間再去西院嗎?傷口又裂了,現在紗布已結在創口上,要重新撕開,相公你得忍忍疼了!”
她還真生氣了。
謝晏忽然覺得這種感覺很有意思。
她雖不是楚雲,但她是個真實靈動的少女,能感知到她的情緒,謝晏像是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更何況,她還是那神秘的貓小子。
“嘶!”
雖已做好心理準備,謝晏還是沒忍住鹽水浸入傷口的疼痛,額頭頓時出了層細汗,他咬牙解釋道:
“去西院是找她們有事,我沒對她們做什麼。背上的傷是在外麵弄的,下次我會小心點。”
楚南溪抿嘴不做聲,手上動作卻放輕了些:
“你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對了,我爹爹給我的藥裡,有一種箭毒木汁液做的毒藥,能讓局部肌麻痹長達一日之久,比蒙汗藥的藥效長多了。我給你一瓶,你若用不上,就把它送給沈提舉。”
本想直接讓他送給沈不虞的,想想還是客氣一下。
哪知謝晏毫不客氣的說:
“我用得上,沒必要給他。他已經在我這裡蹭走不少好東西,你送他東西多了,他會以為你對他有意思。”
“我要有意思,早就有意思了。”楚南溪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