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楊勻的笑臉,巡邏守衛回以一個冰冷的表情,“彆以為……”
話說到一半,眼尖地看到楊勻拍了拍腰間的葫蘆。
酆都城的人都很清楚,那是存陰氣的。
巡邏守衛看得更仔細,楊勻腰間的葫蘆口有一道水波一樣的刻痕。昨天晚上,他才從安榴手裡收了個一模一樣的,裡麵的陰氣還不少。
想到這兒,巡邏守衛眼珠子一轉,朝兩名手下擺擺手,示意他們守好門,然後清了清嗓子,一臉勉為其難的模樣對楊勻說,“過來吧。”
說罷,便徑直走到正房裡去,大喇喇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衡堯看見楊勻跟在巡邏守衛後麵進了門,堆著討好的笑臉說了什麼,巡邏守衛的眼神便遙遙地朝她身上飄了過來,帶著些意味不明的打量和恍然。
他很快收回視線,老神在在地伸手敲著椅背,一句話也不說。
楊勻則一臉乖覺,將腰間的葫蘆解下,卻沒有直接遞過去,又說了什麼,等到巡邏守衛頷首應下,才把葫蘆雙手奉上。
巡邏守衛接過葫蘆時,臉上還有一抹笑意,隻有衡堯注意到他的眼神往院子裡飄了一下,眼底是深深的嘲弄。
衡堯不由得在心裡歎了口氣。
下一秒,巡邏守衛打開葫蘆口看了一眼,瞬間勃然大怒,聲音傳到院子裡,“什麼玩意!這點東西還想讓我替你辦事,看不起你爺爺我是不是?”
說歸說,他的手非常誠實地把葫蘆收了起來。
楊勻原先堆起的笑意一滯,嘴角瞬間耷拉下來。
“剛剛你不是還說會幫我嗎?”
被耍了!
因為安榴的背叛,她本就已經很不高興,眼下巡邏守衛前腳拿了她的東西,後腳就出爾反爾,楊勻根本沒辦法掩蓋心裡的怨氣,眼裡跟淬了毒似的。
楊勻越氣憤,巡邏守衛越是興奮。
“我說什麼你都信?蠢貨!”他裝都不裝了,在楊勻怨毒的視線裡高喊一聲,“三烏,三漆,把人都給我帶進來!”
守在院門的兩名手下馬上走進小院,分彆朝衡堯和安榴走來。
衡堯不等人靠近,便主動走進正房,讓來抓她的三漆都愣了一下。
看衡堯比較識相,三漆想了想也懶得浪費力氣,便跟在她後麵進了正房,兩隻眼睛牢牢盯著她以防她逃跑。
另一邊的安榴則沒這麼冷靜了,意識到情況不妙的第一反應就是逃。
三烏豈會給她機會,衝過去一腳踹在安榴膝窩上,看她不受控製往前撲去,便立馬將她的雙手反剪鉗製住,半拖半拽地將人帶到正房。
“不是說好會放過我嗎,為什麼要抓我……”
安榴不停地掙紮,被三烏一下甩在地上,痛得嘶了一聲,但還是立馬雙膝跪地朝巡邏守衛爬過去,“求求您,求您放了我,我不想去送死,您收了我的陰氣,說好會抓楊勻……”
“安榴!”楊勻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安榴的話,“夠了!”
她彆的本事或許沒有,逃跑的能力自認為一等一,如果丟下安榴逃出城去,她想自己能夠活下去。
但她沒有。
她努力尋找另一條生路的時候,安榴把她賣了。
一開始,她還抱著一絲絲希望,想著有可能是巡邏守衛找到家裡來,安榴本就膽小,實在太害怕才會獻上陰氣以求保命……如果是這樣,她可以原諒安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