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半山腰的一處洞府，這裡靈氣明顯比山腳濃鬱許多，讓林凡胸口的玉佩都微微發熱。洞府內部頗為寬敞，有起居室、修煉室等分區，裝飾雖不奢華，但比雜役的木屋強上百倍。
“把這裡裡外外打掃乾淨，特彆是修煉室，一點灰塵都不能有。”趙師兄命令道，“乾不完不準吃飯。”
四個雜役開始忙碌起來。掃地、擦洗、整理，外門弟子的洞府要求極高，每個角落都必須一塵不染。
林凡被分配到打掃修煉室。一進入這個房間，他就感到一股精純的靈氣撲麵而來，讓他的靈力運轉都加快了幾分。房間中央有一個聚靈陣，雖然隻是最低級的，但對林凡來說已經是夢寐以求的修煉環境。
“要是能在這裡修煉該多好。”林凡心中感歎。雜役區的靈氣稀薄得可憐，修煉事半功倍。
就在他擦拭著一個玉質蒲團時，忽然注意到蒲團下方似乎有東西。趁其他人不注意，他悄悄撿起，是一塊已經失去光澤的靈石，裡麵的靈氣幾乎耗儘，但對林凡來說仍是寶貝。
他迅速將廢靈石塞入懷中，心跳加速。這若是被發現了，少不了挨一頓毒打。
打掃工作持續了整個下午。那幾個外門弟子在一旁喝茶聊天，不時對雜役們指手畫腳，態度輕蔑至極。
“這些雜役真是廢物，乾點活都慢吞吞的。”
“雜靈根的垃圾，除了乾粗活還能做什麼？宗門養著他們都算是仁慈了。”
林凡咬緊牙關，埋頭乾活。他記住了一張張傲慢的麵孔，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讓他們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傍晚時分，洞府終於打掃完畢。幾個外門弟子檢查了一遍，勉強點頭：“還算乾淨，滾吧。”
連一口水都沒給，更彆提飯食了。四個雜役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山下走，一個個饑腸轆轆。
回到柴房大院時，天已經黑了。其他雜役早已收工，隻有張鐵還在院子裡等著林凡。
“林兄弟，你可算回來了！”張鐵迎上來，遞過一個雜糧饅頭，“我給你留的，快吃吧。”
林凡接過饅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張哥，你...”
“彆說了，快吃。李扒皮說你今天沒完成劈柴任務，扣了晚飯，這是我省下來的。”
林凡感激地點點頭，狼吞虎咽地吃下饅頭。在這個冷漠的環境中，張鐵的友情如同一盞明燈。
然而，麻煩還沒有結束。第二天清晨，李貴陰沉著臉來到柴房，手中拿著那塊林凡撿到的廢靈石。
“這是從趙師兄洞府裡搜出來的，說是打掃時丟失的。”李貴的小眼睛死死盯著林凡，“昨天是你打掃修煉室的吧？”
林凡心中一驚，麵上卻保持平靜：“是我打掃的，但沒有見過這塊靈石。”
“哼，嘴硬！”李貴冷笑，“雜役偷竊外門弟子財物，按宗規該當何罪，你應該清楚。”
其他雜役都低下頭，不敢出聲。張鐵想為林凡辯解，被林凡用眼神製止了。
林凡心中飛快思索。這塊廢靈石明明是被丟棄的，現在卻成了“失物”，顯然是有人故意陷害。可能是趙師兄，也可能是李貴自己想找借口整治他。
“李管事明鑒，我昨天打掃時，趙師兄全程在場監督，怎麼可能偷東西？”林凡平靜地回答。
李貴一愣，沒想到林凡如此鎮定。他確實是想借機整治這個不卑不亢的小子，但若趙師兄真的全程監督，這借口就站不住腳了。
“哼，這次就算了。”李貴將廢靈石收起，眼神陰鷙，“但今天的任務加倍，八百斤柴，劈不完就滾出柴房！”
八百斤！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其他雜役都同情地看著林凡，知道李貴這是鐵了心要整他。
張鐵忍不住開口：“李管事，這太過分了吧？八百斤柴，就是兩個人也劈不完啊！”
“閉嘴！再囉嗦連你一起罰！”李貴怒吼道。
林凡拉住憤怒的張鐵，平靜地說：“我接受懲罰。”
李貴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張鐵急道：“林兄弟，你這是何苦？明擺著是整你啊！”
林凡看著李貴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張哥，有些事，躲是躲不過的。”
這一天，林凡從黎明乾到深夜，雙手磨得鮮血淋漓，最終也隻劈了五百斤柴。李貴果然以此為借口，克扣了他三天的飯食，並揚言再完不成就趕他出柴房。
夜晚，林凡拖著幾乎散架的身體回到小屋。同屋的雜役們已經睡下，鼾聲四起。他悄悄取出藏在床下的那本《基礎吐納訣》，就著月光默默研讀。
肉體越是疲憊，修煉時對靈氣的感應反而越清晰。這是林凡三個月來的發現。每當極限勞作後運轉靈力，進步速度都比平時快上不少。
“苦難是磨刀石。”林凡想起父親生前常說的話。現在他深刻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運轉完一個大周天，林凡感到體內的靈力又壯大了一絲。照這個速度，半年內有望突破到煉氣二層。這對雜靈根資質來說，已經是驚人的速度了，全靠玉佩的幫助和這種自虐式的修煉方法。
窗外月光如水，灑在少年堅毅的臉上。柴房的辛酸生活沒有擊垮他，反而讓他更加堅定了向上攀登的決心。
“李貴，趙師兄...還有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你們等著。”林凡握緊胸口的玉佩，感受著那熟悉的溫熱，“終有一天，我會站在你們隻能仰望的高度。”
夜深了，林凡沉沉睡去。明天還有八百斤柴等著他，但這已經嚇不倒這個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少年。
修仙之路漫長，柴房隻是起點。而林凡，已經準備好踏上這段充滿荊棘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