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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總。”
宋成敲開酒店的房間門。
江恪行剛醒沒多久,正站在鏡子前係襯衫扣子,冷峻的麵容在身後落地窗外的維港下映襯出幾分疏淡。
宋成手上拿著幾份文件,把門從身後關上。
江恪行落地港城後直接到了酒店先休息。
他回港的次數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常住的酒店頂樓套房休息。
今天上午落地港城後他立刻就先去這邊的公司開了個會議,之後就讓宋成開車到酒店休息。
晚上還有個晚宴要過去,是一個國際交流會。
“之前跟Sagy的合作時間改成了明天下午三點以後,他們公司那邊臨時從吉隆坡那邊換了新的負責人過來。”
宋成在邊上彙報工作。
江恪行一邊係著領結,一邊聽。
手腕抬起時上麵有淺淺的紅痕,方以珀咬的。
她有個不算壞的習慣,吃不了的時候喜歡抱著他一隻手臂,細細的咬。
齒痕不重,像摩挲。
江恪行看著手腕上的牙印,想到今早淩晨最後一次。
她困的緊,過長的頭發像藻一樣纏在他肩膀和手臂,一邊啃他一邊要他抱。
江恪行握著她的月姚,抿著薄唇撩開她的頭發,盯著她的表情看。
她抬手去捂他的眼睛,又氣不過地捶他,又哭了幾句,最後把臉埋在他脖頸裡抽噎。
“江總?”
宋成彙報結束,等著江恪行明天跟Sagy那邊的見麵安排,卻看他半天沒說話。
“嗯。”
江恪行將腕表戴上,遮擋住手腕上那塊咬痕,麵不改色地說,
“按照你的安排來。”
宋成沉默了下,點頭,
“好。”
晚上的商務晚宴一直到快十點才結束。
好在地方離酒店近,幾個街區的距離,開車不過十幾分鐘。
江恪行喝了不少酒,襯衫領結鬆散地扯開掛在脖頸,但冷白英俊的麵孔上卻看不出半分的醉意。
車子經過維港前的一段路,香港九月份夜晚仍舊濕熱的海風從車窗灌進來。
對麵的街道一家糖水鋪還開著,幾個外地的遊客在排隊買糖水。
江恪行忽然在車後排開口,
“停車。”
宋成愣了下,把車停靠在邊上,
“江總?”
江恪行沒說話,隻是拉開後排車門,從車裡下去,往那家糖水鋪走過去。
宋成擔心的跟上去。
江恪行跟在幾個人後麵排了會兒隊,要了一份楊枝甘露。
“你要嗎?”
他拎著西裝外套,英俊麵容冷雋,仍舊是一貫看不出情緒的樣子。
宋成搖頭,說他不愛吃甜食。
江恪行沒說什麼,打包了一份楊枝甘露拎著上了車。
宋成畢業就開始跟著江恪行當助理,印象中江恪行也根本不愛吃這些甜食。
半夜忽然下車自己來買糖水這事總感覺莫名,但又不好問老板什麼時候愛吃這種東西了。
上了車,宋成發動車輛繼續往前酒店那邊開。
路上江恪行忽然在後排打了個電話,但手機響了會兒,那邊沒人接。
宋成從後視鏡裡隱隱看見他的表情,似乎有一閃而過的情緒。
但太快,分辨不清。
他隻撥了一次,無人接聽後沒有再回撥。
香港夜晚的霓虹閃爍,燈光暗影落進車窗,江恪行靠著車坐椅背,折疊的光線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他神色是冷淡的漠然,仿佛對那通電話的結果早已知曉。
到達酒店,他拎著外套下了車,對宋成說了句辛苦了。
那份打包的楊枝甘露就放在後排,下車的時候他也沒拿。
宋成原本想提醒。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江恪行是故意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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