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珀沒再繼續逗留,拿著標書離開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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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套房外的走廊很安靜,電梯在儘頭。
方以珀抱著標書走到電梯邊,伸手準備按電梯時動作忽然頓住。
她剛才好像把房卡落在了江恪行的套房那邊。
酒店的電梯是要刷卡到樓層的。
下來的時候因為開會她也沒有帶手機,現在也不好聯係許藝來接自己。
盯著電梯上跳動的數字看了幾秒,她深吸了口氣,轉過身,硬著頭皮往回走。
酒店套房的門是統一的黑色,1703上麵的房間號用白色的描邊暗金色鍍了一層。
方以珀站在房間門口,伸手去摁門鈴。
“叮咚——”
短促的一聲響動,實際上可能還沒半秒鐘的時間,套房的門已經從裡麵直接打開。
方以珀怔愣了片刻,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把拽了進去。
後背猛地撞上門,但又被熟悉的大掌墊住抵在腰後,暴烈的吻頃刻間落下來。
微苦的酒精味道夾雜著很淡的煙草氣息灌入鼻息。
方以珀驚了一下,立刻伸手用力推開跟前的人。
江恪行捧著她的臉,動作停住,沒有再繼續,
“為什麼回來?”
他低著頭,氣息沉喘,額頭抵在她發絲上,濃黑的視線像密密麻麻的絲網一樣罩住她。
方以珀微微喘著氣,懷裡還抱著標書,頭發被他手掌揉得有點亂,但還是抬起頭很正經的強調,
“我,我是回來拿房卡的。”
江恪行垂眼看她,
“什麼房卡?”
“我房間的房卡……”方以珀抱起雙臂用手肘推開他,學著他剛才給自己講標時候的樣子,一本正經道,
“江總,我的房卡掉在你房間了。”
江恪行沒有說話,他身上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額前的發絲遮擋著棱角鋒利的眉骨,顯出幾分曖昧的冷感,他視線很定地盯了她兩秒,往後退開一步,給她讓開路,
“自己找。”
方以珀鬆了口氣,抱著標書往裡走。
她剛才隻在沙發和島台邊上待過,房卡應該就落在了那邊。
但沙發上沒有,島台那邊也沒看見。
房間裡很安靜,投影早已經關掉了,陽台那邊有一股很淡的煙草味道,裹挾著杭州夜晚十月份的冷空氣。
江恪行走到陽台那邊,把玻璃門打開了點,靠著門框看著她在沙發和島台周圍認真地找遺落的房卡。
“找到了嗎?”
他淡聲問。
方以珀抱著標書,搖了下頭,又在房間地板上看了看。
要不是下樓電梯也要刷房卡,她可能都懷疑是自己出門的時候都沒帶房卡。
“在什麼地方待過?”
江恪行走過來,好像是很好心的老板一樣幫她找。
“就沙發和島台這邊。”
方以珀覺得奇怪,懷疑可能是許藝他們剛才拿走了自己的房卡。
江恪行沒說話,邁著長腿在房間的沙發和島台邊上走了幾步,突然說,
“是這個嗎?”
方以珀抬頭看過去,看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的那張黑色房卡。
“就是這個。”
她眼睛亮了下,伸手過去拿。
江恪行表情平淡,把房卡還給她。
方以珀覺得奇怪,往他那邊看了眼,
“我剛剛也找過,怎麼沒看見?”
江恪行神色沒什麼變化,垂著眼看她,
“跟地毯顏色像,沒注意到很正常。”
“哦。”
方以珀還是覺得古怪,又在他腳邊的位置看了看,狐疑的拿著房卡和標書準備走。
她走了兩步,忽然反應過來點什麼,停下腳步回頭看島台那邊的人,
“是你剛才偷偷藏了我的房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