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恪行常年健身,各種戶外運動也很擅長,而且骨架本來就寬闊,身體骨骼和肌肉更是硬,她剛才撞上去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撞到了一堵鐵牆。
江恪行拽走她懷裡的枕頭丟到一邊,一隻手騰出來打開臥室的床頭燈。
方以珀被他抱起來放在腿上,視線一明一暗的,眼睛都有點不太適應光線。
“我看看。”
他口吻嚴肅,低頭把人從懷裡捧出來,看她的額頭。
方以珀閉著眼睛,疼得眼淚都冒出來了,打濕了睫毛。
烏黑纖長的眼睫上還沾了水珠,額頭和鼻骨那塊都有點紅。
江恪行垂眼看了她幾秒,掌根在她額頭上摁了摁,說,
“對不起。”
方以珀睜開眼睛看他,難得看他道歉,覺得稀奇。
江恪行捧著她的臉,微燙的掌心還在很輕柔的幫她揉著額頭,神情看起來跟平常總是冷淡漠然的樣子很不一樣。
好像,好像是真的很心疼她一樣。
“……”方以珀拍開他的手,
“彆摁了,更疼。”
她有點不習慣他這樣溫柔的時刻,故意很凶的罵他,
“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恪行看著她的臉,動作停了停,居然挺認真地說,
“要不你撞回來?”
方以珀皺眉看他,
“我傻嗎?讓你再撞我一次。”
她凶巴巴的瞪著她,眼睫還是濕潤的,頭發拱起來有點翹起。
江恪行伸手捋了下她的頭發,靜了幾秒,將人重新撈進懷裡,
“那睡覺。”
方以珀被他不由分說抱到床上躺下,蓋在被子裡。
“我不,”
她在他懷裡不怎麼老實,探出來個腦袋毛茸茸的蹭在他胸口,
“你還沒回答我。”
江恪行關了燈,在黑暗中低頭看她,
“回答什麼?”
方以珀頓了頓,難得老實,雙手環著他的腰往他懷裡鑽了鑽,
“就方達的項目啊,你為什麼要答應?是他們用什麼威脅你了?”
江恪行垂眼看著她,一條手臂墊在她腦後圈著人,另一隻手將她頭發理了理放到耳朵後,
“正常商業合作,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方以珀抿唇,拽著他的睡袍領子仰頭看他。
關了燈的視線,什麼都看得不太清晰,一抬頭目光裡隻有一截冷厲好看的下巴線條。
她其實想問,
是為了我嗎?
我是你的軟肋嗎?
可她什麼也沒說,這種話問出來多少顯得有些自作多情。
她隻用額頭抵了抵他的胸口,很輕地撞了撞,悶聲道,
“我要回我自己房間睡。”
江恪行手臂仍舊圈著她,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一樣。
她抬頭,用腦袋頂了下他下巴,
“聽見沒,我要去我自己房間睡。”
江恪行被她一通鬨,終於睜開眼睛,低頭視線涼涼的盯了她一會兒,
“不睡覺是吧?”
他語氣很平靜,但放在她後背的手卻直接從她寬大的睡衣領子裡伸進去,
“那做點其他的也行。”
“……”
方以珀瞪著他,仰頭咬了下他的胸口,把他的手拍開,用後背對著他。
過了會兒,江恪行的手臂從身後探過來,橫在她鎖骨前,又將人重新圈在懷裡。
—
隔天是周末,方以珀睡醒的時候江恪行已經走了。
下樓到客廳,芳姨說他一大早就出門了,好像是去工作。
方以珀猜他估計是去城西工地那邊巡查了,自己吃完了早餐,跟芳姨說自己中午和晚上都不回來吃飯了,讓她幫忙喂凱蒂。
芳姨以為她周末出門玩,笑著說好也沒多問。
方以珀從樓上換好衣服下樓,拿了車鑰匙出門,開車回了方家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