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山頂的夜晚風有點冷,迎麵吹拂過來,夾雜著點桂花清冷的香氣。
旁邊的草地那一塊白色投影幕布上電影還沒結束。
方以珀偏頭看過去,像是有一點好奇的樣子。
江恪行站在她身側,順著她的目光掃了眼,
“要過去看嗎?”
“不去。”
方以珀搖頭,腳步很重很穩地踩在草地上往停車場那邊走,拉開副駕駛車門上去。
江恪行從另一側準備上車。
“啊。”
方以珀忽然在車裡叫了聲。
“怎麼了?”
江恪行站在車門邊,剛剛才打開駕駛座的車門要上來。
方以珀摸著左邊的耳朵,身子在車座裡扭了扭,像是找什麼東西,
“我耳環掉了。”
她抬頭,臉皺了皺,
“怎麼辦?”
江恪行看了眼她右側隻剩下一隻的珍珠耳釘,
“估計掉在調酒台那邊了。”
他將車門關上,折回去幫她找。
方以珀也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要跟過去。
江恪行轉頭看了眼她腳上的鞋子,
“在外麵等我。”
方以珀下午開了好久的車,腳掌確實有點疼,猶豫了下點了點頭,在外麵的草地等他。
露天的山頂酒吧,風景其實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戶外的草坪那塊,圍欄往下能看見蜿蜒的山道和密林。
方以珀往那邊看了會兒,還看見有人在吃東西。
她晚上都沒吃晚飯,現在才後知後覺感覺到有點餓了。
江恪行從裡麵出來,在調酒台那邊找到了那隻珍珠耳釘。
“走吧。”
他將那隻耳釘給她。
方以珀卻仰頭看他,咽了咽喉嚨說,
“我有點餓,能不能跟他們一起吃東西?”
她指著那邊的幾個人。
江恪行頓了下,視線看過去。
這邊酒吧是他跟宋霆和周馳硯一起開的,平常就屬他來的最少,客人大多數他也不認識,是宋霆和周馳硯他們的朋友。
酒吧裡的食物也大部分是他們自己開車帶上來的燒烤。
“不能嗎?”方以珀看著他,有點失望,“那我們回去再吃也行。”
開車下山到最近的市區也要一個小時。
江恪行看了她一眼,把耳環給她戴上,
“在這裡等我一下。”
他捏了下她另一隻耳朵,往那邊燒烤的幾個人那邊走過去。
方以珀遠遠的看著他跟那幾個人打了招呼,臉上難得不是大部分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樣子。
但很明顯江恪行跟那幾個人也並不認識。
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他轉過身,朝著她點了下頭,示意她可以過來了。
方以珀走過去,有人給他們倆拿了兩把椅子。
“謝謝。”
江恪行讓她先坐下,剝蝦給她,
“先吃點墊墊肚子。”
幾個客人都挺自來熟,跟他們搭話,
“你們也是開車到這邊來玩的?”
江恪行一邊給她剝蝦,一邊回答,
“嗯,正好路過這塊,就來散散心。”
有個挺年輕的女孩有點好奇的問,
“你們是男女朋友嗎?”
方以珀剛剛咽下一隻蝦,聞言看了眼對方。
那女生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邊上的一個很帥很年輕的男生說,
“他讓我問的,想要你微信。”
那個年輕男生被朋友出賣,索性也不遮掩了,直接很大方的拿出手機調過二維碼給方以珀,開口說,
“能認識一下嗎?”
方以珀愣了愣,下意識側頭去看一旁的江恪行。
江恪行神情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往她碗裡又放了一隻蝦,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他擦了擦手,把男生的手機推回去,看了眼方以珀,輕描淡寫道,
“她是我太太。”
那個男生臉一下紅了,尷尬的說了句抱歉。
江恪行沒有很大度的說沒關係,而是低頭問方以珀,
“吃飽了嗎?”
方以珀點頭。
他起身,拿起她的手機和包,
“那走吧。”
跟這桌的幾個人說了再見,江恪行用酒吧老板的身份給他們免了單。
往車上走之前,方以珀聽見身後幾個年輕人發出哇哦的聲音,不知道是在取笑那個男生還是什麼。
山頂的夜風吹過來,還有燒烤的煙熏氣息。
方以珀側頭看了眼一旁的江恪行,想到那句“她是我太太”覺得臉好像又有點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