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往山下開,方以珀一直靠著車窗在看外麵。
山頂這一塊的選址是宋霆選的,這幾年江恪行過來的很少。
“那是什麼?”
方以珀半個腦袋探出車窗外,指著前麵不遠處的一片野生湖泊問。
江恪行看了眼,說,
“野生湖泊,下次帶你來,今天太晚不安全。”
“哦。”方以珀明顯好像有點心動,但也覺得這個點過去挺危險的。
車子往前經過一個彎道往下,視線裡那片野生湖泊和身後的山頂酒吧都消失在視野裡。
方以珀收回視線,準備低頭看手機時間,忽然聽見江恪行說,
“過兩天一起去挑一下婚戒。”
“什麼?”
方以珀愣了下,轉過頭去看他。
江恪行側臉線條淡漠,看不出情緒,隻輕描淡寫看了眼她空蕩蕩的手,又重複了一遍,
“過兩天一起去挑婚戒。”
方以珀抿了下唇,沒說話。
婚戒在外麵戴不戴還好,在公司的話她忽然戴上婚戒會很奇怪。
江恪行看她不說話,移開目光,繼續看前麵的下山路況。
“怎麼突然要買婚戒啊?”
方以珀往另一側的車窗靠了靠,過了會兒才小聲問。
江恪行沒回答這話,隻打著方向盤又開過一個路口。
前麵是紅綠燈,馬上要到進市區的路段,車輛開始變得多了起來。
方以珀忽然想到點什麼,扭頭看他,有點古怪地盯著他的側臉看了片刻,
“你該不會是因為剛才那個人問我要微信的事情吧?”
雖然有可能,但她覺得這有點不太像江恪行。
車窗外的路邊燈光有些刺眼的晃進來。
江恪行轉過頭視線跟她對視,漆黑的眼再平靜不過,但點頭,
“嗯。”
他完全沒有任何否認的意思。
方以珀被他這回答弄的一時之間有點懵,給不出反應,隻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半天講不出來話。
“怎麼?”
江恪行側頭注視著她,漫不經心道,
“不是早跟你說過嗎?”
方以珀沒懂。
江恪行轉開臉,繼續看車前玻璃,語調平平地說,
“我嫉妒。”
—
車開到家已經快淩晨。
方以珀從車上下來,沒去管一旁駕駛座上的人,直接上樓就往臥室跑。
凱蒂在客廳裡看見她,立刻從島台上跳下來喵喵叫了幾聲邁著小短腿跟在她身後要跟她一起上樓。
方以珀一把抱起它到臥室,把門從裡麵反鎖關上了。
江恪行瘋了。
為什麼要跟她說那麼奇怪的話?
嫉妒?
他嫉妒什麼?
他怎麼這麼容易嫉妒彆人?
他又不是沒有她的微信。
凱蒂在她懷裡撲騰了幾下,瞪圓了眼睛仰頭看著她扒拉著她的腿要下去。
方以珀把它放下來,靠著門,深呼吸了幾下,又檢查了下反鎖的門,轉身去浴室洗澡。
從浴室出來,凱蒂已經十分熟稔的跳上了床正在梳理它漂亮的毛發。
方以珀頭發還沒吹乾,側頭看了眼房間反鎖著的門,丟掉手上的乾毛巾,跳上床撲向凱蒂,將還濕著的頭發往它身上蹭。
凱蒂嫌棄的用兩隻前爪推開她。
方以珀陪著它鬨了會兒,成功把凱蒂氣的給了她兩拳跳下床跑了。
她歎了口氣,仰頭倒在床上。
發尾往下淌著水,有幾滴從她額頭往眉骨下落。
她伸手撚了撚發尾的水珠。
不想自己吹頭發。
但還是起身拿吹風機毛毛躁躁的吹完頭發跳上床關燈睡覺。
晚上喝了酒,方以珀吹完頭發躺到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傍晚那會兒想到了在香港交換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居然做夢又夢到了那個時候。
夢裡她還在江恪行的那艘白色遊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