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但做出什麼其實也不意外。
江恪行對此早已經習慣。
就像很多年前的那張電影票。
——明明是她說的想看那部電影,所以他才想方設法的拿到了那張電影在香港的首映票。
他放在她房間的桌子上,但她卻拿給了方芷妍。
江恪行一直以來都很少會讓自己回頭去看,任何事情隻要錯過了,哪怕再遺憾再不甘他也絕對不會回頭。
即使有餘地。
他確實也做到了絕不回頭。
比如那張電影票。
方以珀拒絕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會再強求她陪他去看那部電影。
但往往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控製自己不去想什麼,“什麼”就會越出現在你的腦海。
倫敦的那幾年,他一場電影都沒有去看過,至今也仍舊沒有踏入過電影院一步。
但越是如此,有些事情就越是耿耿於懷,隻是自己尚未發覺。
三年前,倫敦公司完成上市,他跟當時的合夥人見了一麵,慶功會地點在巴黎。
那幾年,他其實並不知道任何跟方以珀相關的消息,也不知道她人就在巴黎。
彼時的方以珀對他來說就像那張被他夾在書頁裡再沒拿出來過的電影票一樣。
應該是已經塵封,發舊,不再重要的。
但麵具舞會那晚,他居然一眼就從各種膚色外貌戴著麵具的人中認出她來。
他的慶功會在樓上,但他卻鬼使神差的從宴會上離開,到樓下隨便拿了一張彆人丟在邊上的麵具戴上,跟著她一起到外麵的露台,還邀請她跳了那支舞。
那支舞結束後他並沒有打算表明自己的身份,所以也沒留下任何的隻言片語。
按照他過往多年的人生準則,他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那支舞也隻是一場意外。
巧合的是,隔天晚上,他從倫敦落地香港,司機開車送他回加多利山彆墅的路上,江連城忽然給他打過來一通電話。
突然提到了聯姻的事情,具體的聯姻對象江連城和曾柔已經有了幾家合適的人選,讓他考慮之後趁著回國的時間準備見麵。
在江連城發過來的資料裡,考慮的聯姻人選裡並沒有方家。
江恪行看完之後並沒有回複,隻是次日一早去老宅那邊見了江老爺子一麵。
言語間他狀似不經意的提起跟江老爺子交情匪淺的方家。
回去之後,果不其然,江連城發過來的資料聯姻人選裡多了一項備選,方家。
但也隻有方芷妍和方詩然。
江恪行看著電腦上的照片,主動給方從年發過去見麵的請求。
地方定在維港邊的一家餐廳,見麵第一句話,他開門見山,點名隻要方以珀。
現在回想,那其實是很普通平常的一個下午。
但當他說出方以珀三個字的時候。
他捏著茶杯的手忽然有些握不住,胸腔裡那顆常年沉寂的心臟仿佛失控一般開始狂跳。
——他頃刻意識到,其實那張電影票從來沒有泛黃過。
因為他多年來,他從來都耿耿於懷,心緒難寧。
想要邀請方以珀,再陪他一起去看完那場電影。
——
前麵修改了一下時間線
今天就一更,後麵多寫點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