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綠化帶外的街道。
方以珀上車,剛剛坐上副駕駛,安全帶還沒係上。
另一側車門從外麵砰地一聲用力關上,江恪行俯身往副駕上傾過來,不由分說地扶著她的臉開始吻她。
密密的吻砸下來,車窗外的暴雨仍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車裡在下另一場暴雨。
方以珀呼吸掙紮了下,整個後背被壓在車窗玻璃上,仰麵接受著他鋪天蓋地的吻。
江恪行身上的襯衫全都濕透了,但身體卻是熱的,滾燙的。
他捧著她的臉,毫無間隙近乎發狠似的吻著,手腕的金屬表帶硌著她臉頰的軟肉。
腳上的鞋襪還是濕的,車廂裡的暖氣打開,又冷又熱的。
方以珀抬手推開跟前的人,手掌拍在他下頷角的位置,感覺到他的骨骼抵著她的掌心。
江恪行動作停頓了一瞬,扣住她的手腕,深刻的眉眼在車廂光線下顯得愈發濃黑。
那眼神讓她有些下意識地害怕,膝蓋並攏著往後退。
然而狹窄的副駕上早已經退無可退。
“江恪行!”
她尖叫了一聲,但被車窗外的暴雨淹沒。
江恪行扣著她的腳踝,三兩下蹭掉她濕透的鞋襪,而後熟練的握著她的膝蓋,視線從上方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慢慢跪下身。
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再明顯不過。
方以珀抓著身下的墊子,忍不住咬牙,用腳去踹他,
“你彆發瘋。”
她聲音有點抖,眼睛也發紅,
“在外麵。”
江恪行不為所動,抬手打開了車廂的頂燈。
昏暗的車廂瞬間變的清晰幾分,他的麵孔幾乎近在咫尺,幾近距離地貼著她的膝蓋。
方以珀趁機直起身,抽回自己的腳踝,用頭去撞他,想要從車上下去。
她就不該心軟讓他跟自己回去。
咚——得一聲響,
他胸膛的肌肉很硬,沒撞開人自己腦袋先撞疼了,眼淚一下飆出來。
江恪行根本沒想到她會突然用頭撞自己,也愣了下,
“我看看。”
他伸手扶著她的後腦勺,抓住她的膝蓋把人拖過來,借著頭頂車廂的暗燈低頭看她。
方以珀眼睛通紅,頭也淋了點雨,發尾也是濕的,鼻翼輕輕翕動著。
儼然一副委屈死了的表情。
“都怪你。”
她凶巴巴地瞪著他,
“非要在這裡,你——”
她伸手去推他。
江恪行捉住她的手,手掌撫過她額前的頭發,把人抱起來,放在駕駛座位置上。
昏暗的車廂,他壓過來的力度很重,紋絲不動。
像一堵堅硬的牆,將她完全抵在駕駛座車位上不能動。
腳背踩在他的肩膀上,一直踹他。
明明能看見,但視線卻又隻能看見車頂,黑而短硬的發。
密密匝匝的,比拍擊著車窗玻璃外的暴雨猛烈。
—
車再度發動時,駕駛座上已經完全沒有辦法看。
方以珀紅著臉踩在副駕座椅上,偏過頭不去看一旁的人。
江恪行神情平靜,冷峻眉骨上被打濕的亮晶晶,分不清是外麵的雨水還是什麼。
他抬手將車窗落下來點縫隙,讓窗外的新鮮冷空氣透進來幾分。
方以珀抽了紙巾,用力地丟給他。
車子開過一條街道的距離,到小區的地下車庫。
一梯一戶的大平層,電梯到達樓層,地板倒映著刺眼明亮的光線。
方以珀打開門,進屋踢掉腳上的鞋子,把客廳的燈打開。
家裡沒有男士拖鞋,她翻出來自己的拖鞋給他,愛穿不穿,然後就去臥室的浴室脫掉濕透的衣服衝澡,把外麵的浴室留給他。
江恪行視線掃了眼她的客廳,晚上那會兒來的時候他就發現她這邊的房子很空曠,客廳隻有一張大沙發和飯桌,西廚島台,連電視和投影都沒有。
他將手上濕透的西裝外套隨手搭在椅背上,解開襯衫袖口,去浴室衝澡。
衝完熱水澡出來,方以珀正在島台那邊搗鼓著什麼。
他走過去,才發現她是在給新買的熱水壺上水。
“我來吧。”
江恪行拿過她手上的水壺,插上開關,按下熱水鍵。
水沸騰的聲音很快在空曠的客廳響起。
“冰箱有吃的嗎?”
他開口問。
方以珀愣了下,搖頭,
“我平常都是叫外賣的。”
江恪行走到冰箱前,拉開門。
果然,空蕩蕩,隻有幾罐汽水和酸奶。
他把冰箱門關上,
“這兩天外賣應該很難送過來,出門也不會太方便。”
方以珀顯然是沒想到,這場暴雨來的毫無征兆,估計不少人都沒準備,
“那怎麼辦?不去公司嗎?”
島台上的熱水壺燒開,發出沸騰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