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恪行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走過去把熱水關掉。
沸騰的水聲停下,他拿過玻璃杯,往裡麵倒了杯水,才推給她,輕描淡寫道,
“居家辦公。”
方以珀反應了片刻,後知後覺意識到點什麼,
“那你——”
她稍稍瞪大眼睛看著他,警惕地皺眉,
“你這幾天都在我這裡嗎?”
江恪行點頭,神情再平靜不過,若無其事道,
“嗯,有什麼問題嗎?”
方以珀看著他,張了張嘴,
“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恪行頓了下,淡淡道,
“故意什麼?”
她站在島台邊,仰頭看他,
“你早就知道要下雨所以來找我,假裝幫我找小白,然後讓我心軟帶你回家。”
江恪行看著她,沉默了片刻,沒什麼情緒地淡笑了下,
“方以珀,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
“我,”
方以珀對上他的目光,心口往下沉了沉,她低下頭,用力攥緊了手掌心。
白色的大理石島台桌麵上熱水氤氳的冒著熱氣。
仿佛半個小時前暴雨裡的那些親昵和溫情還沒完全消退。
“說話。”
江恪行聲音從頭頂響起,帶著點嚴厲的口吻。
方以珀咬著唇,倔強地盯著腳下的地麵看,頂嘴道,
“我有說錯嗎?你不就是這樣,永遠都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她其實立刻就後悔了。
江恪行此生做過的最大的賠本買賣不就是跟她結婚嗎?
空氣仿佛瞬間凝滯,變得寂靜。
方以珀沒辦法忍受這種氛圍,放下水杯轉身就要回自己的房間。
“我永遠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江恪行聲音從身後響起,冷冷的,沒有一絲起伏,
“所以你一個人待了幾天想清楚的就是這個嗎?”
方以珀腳步頓住,硬著頭皮道,
“是。”
“好。”
江恪行聲音居然很平靜,靜默片刻,隻是說,
“轉過來。”
方以珀背對著他,肩膀固執地不動。
“方一一。”
江恪行又這樣叫她,
“轉過來。”
方以珀用力地繃緊唇,深呼吸了一下,破罐破摔地轉過頭,目光直視身後的人。
江恪行居然也低頭在看她,像是一直在等著她轉身一樣。
“你心裡就是這樣想我的嗎?”
他黑眸平靜,一動不動看著她,目光極具壓迫性,帶著股追根究底,誓不罷休的強硬意味。
“我……”方以珀咬唇,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江恪行麵無表情,視線壓著她,靠得更近了點,
“你什麼。”
方以珀呼吸有點發緊,目光落在他臉上,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淩厲的輪廓,下頷。
她胸口像是有一股氣喘不上來。
一瞬間有很多話想要說,但又不知道要從什麼地方開口問。
她被他這樣的目光盯得有些扛不住,
“你怎麼總是這樣,總是要凶我,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情!”
江恪行看著她,沒說話,隻邁步靠近,手掌握住她的臉抬起,低頭吮吻住她的唇瓣。
突如其來的吻,方以珀呼吸一瞬間亂掉,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去推他。
他身上的濕透襯衫早已經換了下來,溫度重新變得滾燙灼熱。
江恪行扶著她的臉,一邊吻她一邊推著她往島台邊走。
腳下有點亂,方以珀手攥成拳抵在他肩膀上,去推他。
江恪行無動於衷,繼續扶正她的臉再度狠狠吻上來。
吮吸的更加用力,過分,卷著她的舌尖。
“江恪行!”
她慌亂中張嘴咬了下他的舌尖。
鐵鏽味從舌尖漫開。
江恪行稍稍退開幾分,但仍舊手扣著她的腰,黑眸很近的盯著她。
“那我換一個問法。”
他呼吸起伏,眼睛沉沉地注視著她,喉結上下滾動,一字一句開口問,
“方以珀,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感覺?”
“喜歡?討厭?還是——”
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