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尖咀這一塊酒吧很多,江恪行帶著她到了一家地下酒吧。
方以珀其實沒想喝酒,
“為什麼來喝酒?”
江恪行沒說話,隻牽著她進去。
酒吧門口的工作人員是個留著絡腮胡子的外國大叔,拿出來兩隻藍色的手環遞給他們。
江恪行用粵語對對方說了聲謝謝,拉起她的一隻手,將手環套到她手腕上。
藍色的手環在套上的一瞬間,發出熒熒的藍光。
方以珀愣了下,有點好奇往裡看了眼,
“音樂節?”
江恪行沒回答,將他那隻手環自己套上去,帶著她一起進了酒吧。
掀開透明的簾,進門的一瞬間幾乎被音浪掀翻。
酒吧很熱鬨,台上的駐唱歌手在唱一首很吵的搖滾歌曲,亮晶晶的碎片在空中飛舞。
方以珀沒來過這麼熱鬨的酒吧,用手捂了下耳朵。
江恪行牽著她,拿開她捂著耳朵的手,俯身靠在她耳邊說,
“去卡座還是吧台?”
方以珀仰頭看他。
江恪行的臉靠得很近,在身後暗藍的光線下顯得深刻立體,有種過分的英俊,眉眼漆黑,輪廓深挺。
“吧台。”
方以珀踮起腳,也學著他的樣子,在他耳邊大聲說。
江恪行眉骨微抬了下,拉著她,穿過吵鬨眩暈的光線,往吧台那邊走。
吧台在往下一層的半層負一樓,要比樓上安靜點,周圍幾個紅色的小圓桌那邊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聊天。
整個吧台都是像冰塊一樣的透明長廊,也有寥寥幾個客人在吧台邊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江恪行牽著她到吧台邊,拉過高腳凳讓她坐下,問調酒師要了酒單,
“想喝什麼。”
被外麵的音浪吵過一層,方以珀感覺後背有點微微的發熱,但整個人好像也沒那麼緊繃。
她接過酒單,將長發往腦後挽了挽,看上麵的酒名。
江恪行打了個響指,叫一旁的調酒師過來,又要了一份果盤和甜點。
這邊的調酒師是香港人,江恪行也全程用粵語跟對方說的話。
江恪行的普通話非常標準,屬於是語言天賦很厲害的那種人,但他講粵語時又有種跟他平常很不一樣的鬆弛和散漫勁兒。
方以珀抬頭看他,
“你對這裡很熟?”
江恪行拿起邊上的啤酒,徒手打開,遞給她一瓶,
“嗯,挺熟。”他沒否認。
方以珀挑眉,往四周看了看。
這邊的年輕人看上去大多都是香港人,說話聊天時即使是普通話也夾雜著很明顯的粵語地區口音。
但這種吵鬨的酒吧,很難跟江恪行聯係起來。
“看不出來。”
方以珀翻著酒單,陰陽怪氣地嘲笑他,
“原來我們江總居然也有叛逆期。”
江恪行神情平淡,給自己也開了一瓶啤酒,手臂支著吧台邊緣,身上的黑色襯衫領口解開了兩粒,露出鋒利的喉結,
“我也就隻比你大四歲。”
他仰頭喝了一口啤酒。
方以珀抬頭看他。
江恪行放下手上的酒,低眸看她,眉眼漆黑深邃,冷峻立體的五官看不出太多的情緒,隻淡淡地問,
“方工沒來過這種地方?”
方以珀捏著酒單,往高腳椅上靠了靠說,
“當然來過,來過很多次。”
其實沒來過。
她從小到大都很聽話,即使叛逆不服氣也頂多隻是在內心糾結一下,選擇自己消化。
唯一一次去酒吧,還是方芷妍有一次失戀拉著她去過一次跟這裡很像的酒吧。
回家以後方從年和顧婉非常生氣。
狠狠懲罰了她和方芷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