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的門再次關上,隔絕了內外的喧囂。周先生緊握著那張墨跡未乾的藥方,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父親周老雖然依舊虛弱,但那平穩的呼吸、褪去死氣的麵容,以及剛剛短暫交流時眼中恢複的清明,都無比清晰地昭示著一個事實:他真的被從鬼門關拉了回來!而這一切,都歸功於那個年輕得不像話、手段卻近乎神跡的陳先生——陳小北。
室內氣氛微妙。鄭醫生等一眾專家,臉上震驚、茫然、羞愧交織,世界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起死回生?這完全違背了他們認知的醫學規律!張素真則長長舒了一口氣,疲憊中帶著巨大的欣慰,他知道,這次賭對了。
周先生的目光從父親身上移開,落在了李秘書身上。李秘書心領神會,立刻對張素真道:“張聖手,辛苦您了。煩請您移步偏廳稍事休息,後續調養還需向您請教。這邊……”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目標明確地指向門外。
張素真也是人精,知道這是周家有更機密的事情要談,而且多半是關於那位深不可測的陳老弟。他識趣地點頭,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便隨侍者離開了主屋。
清場完畢,屋內隻剩下周先生、李秘書和依舊昏迷但情況穩定的周老。
“李先生,”周先生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帶著劫後餘生的凝重,“這位陳先生……您怎麼看?”
李秘書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遠超之前的敬畏光芒:“先生,神乎其技!遠超我平生所見!張聖手已是國手巔峰,但在這位陳先生麵前,判若雲泥!尤其是他最後收針時,那玉針尾部凝出的漆黑毒液……絕非普通手段能及!”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激動:“先生,您還記得……二十年前,‘昆侖事件’嗎?”
周先生瞳孔驟然一縮!那段塵封的、屬於最高層核心圈子的絕密檔案瞬間浮上心頭。“昆侖事件”——指的是二十年前,一位對國家至關重要的元老在昆侖山深處執行絕密任務時,身中奇毒,命懸一線。當時舉國之力,彙聚了全球頂尖的醫療資源都束手無策。就在絕望之際,一位神秘的“隱士”出現,隻用了三天,便徹底祛除奇毒,令那位元老起死回生,並且恢複如初!事後,那位“隱士”隻留下一個模糊的稱謂和一個特殊的印記便飄然而去,其身份和手段成為絕密中的絕密,隻流傳於最頂級的幾個家族核心人物之間。
那個模糊的稱謂,被稱為——“密醫”!
“密醫……”周先生喃喃自語,這兩個字仿佛帶著千鈞重壓和無限神秘,“傳說中,遊離於世俗醫療體係之外,掌握著超越時代甚至超越常理醫術的群體?他們行蹤詭秘,手段莫測,非天塌地陷的絕境或真正觸及核心利益的大人物,絕不輕易出手?他們……真的存在?”
“恐怕是的!”李秘書的聲音帶著確信,“首長當年康複後,我曾有幸近距離接觸過幾天。那位‘隱士’留下的一個臨時印痕……那種感覺,那種難以言喻的能量波動……雖然很微弱,但與今天陳先生施針時,尤其是最後那些玉針發出共鳴、形成陣法時流露出的氣息……極其相似!而且,陳先生一眼就斷定是纏心腐髓之毒,十年之期,還精準指出下毒者在宅院之內!這種洞察力,絕非尋常醫者能擁有!更關鍵的是……”
李秘書的目光銳利如鷹:“他提到‘損神煞氣,鎖閉靈台’!‘煞氣’、‘靈台’!先生,這是普通醫生會用的詞彙嗎?這是古修、是玄門、是傳說中密醫體係裡才會涉及的範疇!而且,他施針的手法,那種引動……引動某種‘氣’的韻律,絕非普通針灸!”
周先生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如果李秘書的判斷無誤,那麼這位看似出身鄉野的陳小北,絕非池中之物!他極有可能就是那傳說中的“密醫”傳承者,或者至少是……密醫候選人!
這個身份的分量,比單純的“神醫”重千百倍!一個能真正生死人肉白骨、掌握著凡人無法理解力量的密醫,其價值和對一個家族的意義,根本無法估量!難怪張素真這樣眼高於頂的國手,會如此推崇備至,甚至不惜以性命擔保!
“查!”周先生猛地抬頭,眼神不再是單純的感激,而是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重視,“動用最高級彆的情報渠道,我要關於陳小北的一切信息!但務必謹慎!絕不能驚擾到他!同時……”他看向李秘書,“關於陳先生是密醫候選人的猜測,列為家族最高機密,除核心幾人外,絕不可泄露!包括張聖手!”
“明白!”李秘書肅然領命。他自然知道這個猜測的分量和敏感性。
“還有,”周先生的目光轉向床上安睡的父親,眼神變得無比冰冷,“父親體內的毒……十年!就在這宅院裡!給我徹底地查!挖地三尺也要把那隻鬼揪出來!敢對我周家下這種毒手,不管背後是誰,都要付出代價!”父親的毒傷,此刻更與那位神秘的密醫候選人聯係在了一起,意義更加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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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合院中,老槐樹下。
張素真殷勤地給陳小北倒上剛沏好的頂級龍井,臉上堆滿了笑容:“老弟啊,今天真是……揚眉吐氣!你是沒看見鄭胖子那張臉,嘖嘖,跟見了鬼似的!周先生對你可是感激涕零啊!”
陳小北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茶香嫋嫋。他神色平靜,仿佛剛才經曆的一切不過尋常小事。“老張,少拍馬屁。酒彆忘了就行。”
“忘不了!忘不了!”張素真拍著胸脯,“我那五十年的老酒,管夠!不過……”他湊近一點,壓低聲音,帶著好奇和試探,“老弟,你最後那手……玉針共鳴,白光衝天……乖乖,老哥我雖然看不懂,但也知道絕對不是凡俗手段!周老那毒……真是纏心腐髓?還有那什麼煞氣……這世上真有這種東西?”
陳小北瞥了他一眼,眼神深邃:“老張,有些事,知道太多未必是福。行醫治病,知其然即可,不必深究其所以然。天地之大,玄奇之事,非你我所能儘知。”
他沒有直接回答,但也沒有否認。這模棱兩可的態度,反而更讓張素真心頭巨震,愈發覺得這位老弟深不可測,背景神秘。他隱隱覺得,自己可能無意中觸及了一個遠超他想象的世界邊緣。
就在這時,陳小北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院牆之外某個角落,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張素真沒注意到這細微的表情,還在感慨:“行行行,老哥我不問了。不過老弟,經此一事,你在這京圈裡可就徹底揚名立萬了!周家的這份人情,可大了去了!”
陳小北放下茶杯,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揚名?人情?嗬,麻煩。”他看向張素真,“老張,這裡的事已了。我準備動身回去了。”
“啊?這麼快?不多留幾天?周家肯定還要重謝的!”張素真有些意外。
“不必了。”陳小北淡淡道,“替我轉告一聲,按方調養即可。若有變故……再說。”他心中清楚,周家現在對他,恐怕不僅僅是“重謝”那麼簡單了。那暗中多出來的、極其專業且氣息收斂得近乎完美的“注視”,說明對方已經開始行動了。密醫候選人的身份,如同一塊巨大的磁石,必然會引來無數的目光和漩渦。這京城,暫時不宜久留。還是回他那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的蝴蝶村,更符合他目前的心境。
他需要時間,消化這次京城之行的收獲,以及……應對身份可能暴露後帶來的風暴。
張素真看著陳小北平靜卻不容置疑的眼神,知道留不住他,隻好道:“好吧,我送你。對了,周先生讓李秘書轉交了這個……”他拿出一個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信封,極其輕薄,裡麵似乎隻有一張卡。
陳小北隨手接過,看也沒看就揣進口袋,仿佛隻是收了一張普通的紙片。這份視金錢如無物的淡然,落在張素真眼裡,更添幾分神秘。
走出四合院大門,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陳小北微微眯了眯眼,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至少有三道來自不同方向、極其隱晦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其中一道,帶著周家特有的那種“保護性”監視的味道。
他嘴角那抹弧度更深了。密醫候選人……這個身份的光環或者說麻煩),看來已經開始顯現了。不過,他陳小北,何曾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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