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德公國是一個沒有城牆的城市,在獸人精銳部隊的衝擊之下根本不可能防守住,所以那一戰的主要目標是掩護平民登上來自阿雅克肖的戰艦從西白海撤回本土。最終在投石機和弩炮的掩護下大部分平民得以撤退,但是不能否認士兵們的英勇作戰也給平民帶來了一線生機。如果沒有摩德兵團的血戰,數十萬民眾根本無法撤退。
不過阿瑟打開這個檔案不是為了謳歌這些偉大的犧牲者的,他隻是為了研究當時的戰鬥。
摩德兵團作為聯邦常備守備兵團之一,也是一個脫產兵團,戰鬥力是有保障的,雖然達不到精銳的層次但是至少摩德兵團的長槍兵是不會簡單的就被一般的重騎兵輕易摧毀。
不過在摩德一戰,長槍兵依舊被獸人輕易摧垮。然後陷入混戰。而且是在城市街道之中,直接麵對獸人步兵的衝擊,不像首次接觸戰一樣,麵對側翼衝鋒的獸人狼騎兵。
“看明白了麼?沒有任何部隊可以擋住獸人的正麵衝鋒。可是題目論述是怎麼論述的?抵擋住獸人三輪進攻然後堅持到獸人銳氣喪失的時候才放出‘鐮刀’部隊進行突襲,是很合理,不過我更願意相信,是在戰局陷入劣勢的時候泰斯特元帥才派出鐮刀進行救援的。因為沒有任何人類部隊可以抵擋獸人軍隊的一輪衝擊,哪怕是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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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高大的戛納爾終於聽了下來開始進行思考。
“你看,為什麼我們的情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卻沒有任何人發現?那是因為我們受到的教育一直是如何與人類作戰。”
緊接著阿瑟從模擬室的圖書櫃裡翻出了近十五年內所有馬梅裡利與外國發生的戰爭,西線永遠是第n次要塞防禦戰,而東線和北線麵對尼斯帝國,蘭斯王國和聖教國的戰爭就多了,大部分是大進大退的野戰。
“這十五年內我們的戰爭重點,一直是在西線和北線,並且節節勝利,而我們這幾年學到的,老師教的都是和人類戰爭的技巧,很少有與成建製的異族作戰的戰例。”
“因為那些異族基本上都被日耳曼人清洗掉了。”
“有這個原因,不過更多的,則是我們的主攻方向問題,是兩個人類帝國外加一個王國。”
“但是就憑借這些你就認為這次勝利是虛假的,是不是太武斷了。”雖然相比於阿瑟,戛納爾不太喜歡思考,但是遇上這種有意思的問題他並不介意開動一下自己懶惰的腦筋。
“沒錯,是很武斷,但是你看看當時的戰場形勢。”
接著阿瑟打開了塞納爾河的沙盤:“你看,塞納爾河流域附近除了一點五公裡外的這片丘陵之外根本沒有多少地方可以預先隱藏伏擊部隊,一個優秀的指揮官在追擊的時候也必然要避開這一點,但是這次戰鬥中,”阿瑟拿出一張剛剛考完還熱乎的卷子,“直接擊潰獸人三萬軍隊,然後予以追擊。再然後又擊敗三萬援軍。你就沒發現什麼?”
戛納爾想了想,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沒錯,絕對有問題。”
阿瑟開始對這場戰役進行複盤:“你看,擊潰三萬部隊。就算很輕鬆的用長矛兵方陣抗住獸人恐怖的衝鋒。”
緊接著在沙盤上長矛兵麵對獸人軍隊毫不畏懼,毫不動搖,宛若磐石一般,直到獸人主力被從側翼衝出來的重騎兵擊破。然後兩萬騎兵外加一萬鐮刀開始追擊獸人殘部。然後阿瑟暫停了沙盤上的模擬,賊兮兮地問了一句:“你確定這些剩下的人有一萬五?”
戛納爾搖了搖頭,這種戰術他是最了解的,因為長矛加重騎兵的組合主要是打擊敵人士氣的,真正的殲滅數字都在追擊的時候,可不巧的是獸人軍隊哪怕是步兵都能分配到一匹座狼,而且速度耐力都遠超馬梅裡利重裝戰馬,要說一輪衝鋒能衝四一萬五獸人,這時萬萬不可能的。然而在彙報戰果的時候,所有人都陷入了和人類戰鬥的慣性思維,根本沒有想到這些。
“那麼我們就能看見,如果參與部隊超過一萬五,甚至兩萬,那麼一旦與隱藏的兩萬部隊合流,這些騎兵部隊根本沒有任何活下來的可能。哪怕‘鐮刀’再怎麼利害我也不覺得有機會。”
“所以,你的意思是……”戛納爾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不等他把那個可怕的猜測說出來,阿瑟就代替他做出了一個回答:
“就是那個意思,的確隻損失了差不多那麼一萬人吧,而且獸人也的確回去了不到三萬人,因為從一開始,他們隻派出了三萬人,獸人的損失絕對比戰報上說的要小得多得多!”
“然後你把這些分析……”
“完完整整地寫在了卷子上,冒著這次考試不過掛的風險。”
“你……有病?”這是茅塞頓開的戛納爾給阿瑟的最高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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