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潮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黑色熔岩,帶著毀滅一切的咆哮,從那個巨大的缺口中洶湧而入!
有等階喪屍的恐怖在巷戰中展現得淋漓儘致。
尤其是那種瘦高喪屍,在狹窄的街巷和建築廢墟間跳躍騰挪,如同黑暗中的死神。
瘋狂收割著落單士兵和驚慌失措平民的生命。
“巨屍”邁著沉重的步伐,直接撞塌擋路的房屋,為後續的屍潮開辟道路。
緊隨其後的、數量龐大的普通喪屍,則彙成一股股汙濁的死亡浪潮,瞬間淹沒了靠近缺口的區域。
安全區內部,徹底變成了人間煉獄。
而那種能吐粘液的喪屍,還在不斷的轟炸。
安全區內火光四起,濃煙蔽月。
五十萬人在瞬間爆發的極致恐慌下,變成了瘋狂奔逃的獸群。
尖叫、哭喊、咒罵聲震耳欲聾。
通往南邊圍牆大門區域的狹窄通道瞬間被絕望的人潮堵死。
踩踏發生了,骨斷筋折的聲音被更大的混亂淹沒。
原本維持秩序的軍隊被衝散,甚至被裹挾著後退。
圍牆上,唯一堅挺的重火力的哨塔,也未能幸免。
一隻“瘦高喪屍”如同幽靈般攀上塔樓,利爪輕易撕開了一個士兵的胸膛,將還在抽搐的身體拖入濃霧下的黑暗。
另一名士兵打光了彈匣裡最後一顆子彈,徒勞地對著下方扣動著扳機。
哢哢!
空倉掛機的聲音響起。
他絕望的目光越過燃燒的街道和奔逃的人群,望向安全區南邊的位置,那裡是最後逃出生天的地方。
絕望的難民如同潮水,看著十幾輛軍卡,優先衝出圍牆大門。
紛紛追趕,拍打著那冰冷的卡車車廂,哭喊哀求。
然而,車內毫無回應。
士兵甚至能看到了幾輛卡車上,伸出的黑洞洞槍口。
不是對準牆外的屍潮,而是對準了拍打車廂絕望的同胞!
在南邊圍牆側麵一個不起眼的“特權通道”口。
幾輛裝甲車正瘋狂地按著喇叭,試圖強行闖出,引發了守衛和裝甲車隨從之間激烈的交火!
流彈在混亂的人群中亂飛,製造著更多的傷亡和恐慌。
人性的最後一絲遮羞布,在滅頂之災前被徹底撕碎。
士兵的目光掃過一個混亂的十字路口。
一個抱著嬰兒的女人被奔逃的人群撞倒在地,她掙紮著想爬起來護住懷裡的孩子。
下一秒,就被後麵洶湧而至的屍潮徹底淹沒。
連一聲短促的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隻有那小小的繈褓,瞬間被汙穢的黑色淹沒。
士兵靠著殘破的、沾滿血汙和硝煙的哨塔牆壁,無力地滑坐在地。
頭盔歪斜,露出他年輕卻布滿血汙和淚痕的臉。
他透過滾滾濃煙和跳躍的火光,望向東方天際。
一絲極其微弱的魚肚白,正頑強地試圖撕裂黑暗。
黎明將至。
但安全區的黎明,永遠不會到來了。
咚!咚!咚!
沉重、緩慢、如同喪鐘般有節奏的撞擊聲,從核心指揮所的方向傳來,清晰地穿透了混亂的喧囂。
那是“巨屍”,它們在撞擊指揮所的最後大門。
士兵最後的目光,投向堡壘外圍一條相對空曠的街道。
一支臨時拚湊、試圖建立最後防線的士兵小隊,正被一股數量驚人的“瘦高喪屍”如同黑色的潮水般無聲地淹沒。
一個看起來隻有十八九歲的年輕士兵,可能是嚇傻了,也可能是徹底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