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段!注意東段!有熔喉屍!!”
淒厲的警報聲陡然在指揮所所有頻道炸響,刺破了短暫占據上風的槍炮轟鳴。
陳鵬泰的目光瞬間鎖住東段城牆的監控畫麵。
上百隻混在普通屍潮中的身影異常醒目。
它們體型十分怪異,就像是一個重度肥胖患者,碩大的啤酒肚,已經成了一個球體。
但整個頭顱如同燒熔的蠟燭般扭曲變形,嘴巴的部位裂開一個巨大的、不斷蠕動的空洞。
下一刻,熾熱的、暗藍色的粘稠火球從那空洞中猛烈噴射而出!
火球拖曳著藍色火焰,如同投石機拋出的燃燒彈,狠狠砸在十六米高的鋼筋混凝土城牆上!
“轟!轟!轟!”
爆炸的巨響中,混凝土牆麵瞬間被燒熔、碳化,留下一個個焦黑冒煙、深達半米的恐怖熔坑!
灼熱的氣浪裹挾著燃燒的混凝土碎塊四處飛濺。
一段牆體的射擊孔被直接熔毀,後麵操縱重機槍的士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瞬間汽化的高溫吞噬,
隻留下扭曲的槍管和一個個被灼燒成黑色扭曲的人形的焦炭。
更多的火球接連飛來,在城牆上炸開一片片地獄般的火海。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焦糊味和皮肉燒灼的惡臭。
“反坦克小組!給我打掉那些噴火的雜種!”
東段指揮官的咆哮聲帶著絕望的嘶啞。
肩扛PF98式120毫米火箭筒的士兵冒著被流彈擊中的危險,奮力探出被火焰熏黑的垛口。
火箭筒瞄準了下方屍潮中正在醞釀下一發火球的“熔喉屍”。
“咻——!”
幾十枚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焰衝出。精準命中!
劇烈的爆炸將那個噴火喪屍連同周圍十幾頭普通喪屍一起撕成了漫天燃燒的碎塊!粘稠的、帶著火焰的體液四處飛濺,點燃了更多的屍體。
然而,更多的熔喉屍在屍潮深處顯現。火球如同惡毒的流星,持續不斷地轟擊在脆弱的城牆上。
更糟糕的是,一枚偏離目標的火球,歪歪扭扭地撞上了城牆後方不遠處一座臨時搭建的油料儲存點。
“轟隆隆——!!!”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席卷了整個東段!巨大的火球衝天而起,將半邊夜空染成一片血紅!灼熱的氣浪橫掃城牆,無數士兵被掀飛。
破碎的油桶、燃燒的碎片如同致命的雨點般砸落下來。整個東段城牆在劇烈的爆炸中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一段近十米長的牆體在烈焰和衝擊波的共同作用下,轟然向內崩塌!碎石和扭曲的鋼筋混合著熊熊烈焰,傾瀉而下,將下方幾個來不及躲避的掩體和裡麵的士兵徹底埋葬!
一個巨大的、燃燒著的豁口,如同惡魔猙獰的笑口,出現在東段城牆上!
“缺口!東段出現缺口!!”
參謀的嘶吼帶著哭腔,指著監控屏幕上那一片刺眼的火光和崩塌的影像。
“預備隊!堵住缺口!所有火力!給我集中到東段!把湧進來的東西壓回去!”
陳鵬泰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裂痕,那是一種被逼到絕境的野獸般的嘶吼。
預備隊士兵抱著武器,頂著漫天落下的燃燒物和碎石,嘶吼著衝向那片地獄般的缺口。
輕重機槍在豁口兩側瘋狂掃射,交織成一片死亡火網。
自動榴彈發射器將高爆彈雨點般砸向試圖從豁口湧入的屍潮前端。
手雷如同冰雹般落下,爆炸的火光和衝擊波將湧在最前麵的喪屍撕碎、炸飛。
士兵們用血肉之軀和手中噴吐火舌的武器,在豁口處築起了一道臨時防線,將洶湧的屍潮死死堵在燃燒的廢墟之外。
戰場,變成了真正的血肉磨盤。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瘋狂吞噬著生命和彈藥。
時間在爆炸、火光、慘叫和無儘的射擊中扭曲、拉長。
指揮所內,參謀的聲音帶著越來越深的疲憊和絕望,每一次報告都像重錘砸在眾人心頭。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四個小時,臨近黎明。
槍炮聲越來越少。
“報告!火箭炮營告急!鋼珠子母彈耗儘!僅剩少量常規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