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是一個室內的羽毛球館,麵積有三百平米左右。
李凡也毫不吝嗇,直接把這個房間裝的滿滿當當的。
“我給你留的物資足夠10萬人一個月的用度,就按照我安排的大大方方的去做。”
李凡之所以不再擔心袁家會注意到難民區的異常,是因為現在的袁家算是徹底撕下偽裝了,把軍閥的嘴臉表現的淋漓儘致。
雖然比前世早了一年半,可也是在預料之中。
超越紅線的難民數,在袁家人眼中就是累贅,按照燕京安全區區外難民尋找的可耕種麵積來核算,難民區最好保持在40—50萬。
隻有這個數值,才能保證稅收的同時,難民也可以勉強吃飽。
呂超連忙拿起對講機,呼叫了親信手下,派發了槍支彈藥,安排了8人一班的輪崗製度,守住倉庫。
隨後,眾人回到了房車上,往真空區靠近了一些,放出銀蜻蜓,查看情況。
時間一晃而過,當清晨的晨光透過濃厚的霧氣,照射在安全區內,血色泥濘的地麵上時。
一幅堪稱人間地獄的畫麵,展現在平民區和內城牆下。
被炮火波及的平民居住區很多地方成了廢墟。
硝煙尚未散儘,混著濃重的血腥氣,結成一張看不見的、令人作嘔的網。
目光所及,沒有一寸完整的土地。
焦黑的斷壁殘垣之下,是更為焦黑、扭曲的人體。
他們以各種難以置信的姿態凝固著,有的蜷縮如嬰孩,有的伸著手臂仿佛想要抓住一絲生機。
這裡不是戰場,這裡曾是被稱作“家”的巷陌,如今卻成了無差彆的屠宰場。
真正的恐怖,在街角。
那裡,屍體不再是零散的個體,而是被某種機械般冷酷的力量堆疊成了一座真正的“山”。
層層疊壓,不分彼此,凝固的血液將他們黏合成一個巨大而恐怖的整體。
最底層的已被壓得不成形狀,而上層的一隻蒼白的手無力地垂下,指尖幾乎觸地。血水從這“山”的底部蜿蜒流出。
不再是鮮紅,而是一種接近黑色的暗赭,彙入地麵的塵埃,形成一灘灘泥濘的、不忍下腳的血沼。
一隻孩童的布鞋,孤零零地陷在血汙裡,刺眼得讓人心碎。
數萬的士兵從內城出來之後,開始有條不紊的清理平民區殘餘武裝反抗力量。
其實,在即將臨晨的時候,殘餘的反抗暴亂者早已逃出了平民區,可發現難民區通往區外的幾道大門緊閉著,牆頭上的槍也指向城內。
這些人就徹底慌了,連忙躲在了難民區,祈禱袁家不會趕儘殺絕。
所以,士兵們在平民區看到的隻是被難民搶掠燒殺之後的慘狀。
很多士兵看到這一幕,都開始恐慌,因為這裡還住著他們的家人。
平民居住區,第二分區,一個平民炮樓裡,三個女人的屍體,衣不蔽體的躺在房間裡。
裝有糧食和物資的櫃子被暴力破壞,裡麵的東西早已空空如也。
這時,一名上尉排長帶著人衝了進來,看見三具屍體時,頓時齜牙裂目。
這三個女人分彆是這名排長的老婆和買的小情人,以及自己唯一的親妹妹。
身後跟著排長的士兵看到這一幕,終於是頂不住恐慌的情緒。
“排長,我,我要去看看我媽媽…”
“我也回去一下!”
“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