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把撕裂者步槍,從各個角度,潑灑出子彈。
這隻喪屍發出憤怒的嘶吼聲,揮舞著利爪,把連長插了個對穿,可來不及再躲避四麵八方潑灑過來的子彈雨。
噗噗噗!
士兵們死死地扣住扳機,牙齒都快咬碎了,打完一梭子,立馬就回換彈,繼續瘋狂射擊。
蛋殼兒砸在地上叮叮當當的聲音和撕裂者槍管兒噴吐子彈時的爆炸聲,成了這一段城牆唯一的聲音。
直到肖戰勇擊殺完剛剛上牆的那些二三階喪屍,返回過來支援的時候,才看見這段城牆的慘狀。
“停火!”
肖戰勇的聲音,讓這段城牆的守兵終於恢複了理智。
而那隻喪屍已經被打成了一攤碎肉,已經分不清原貌。
隻有碎肉裡,一塊兒橡皮擦大小,乳白色的固體腦晶,能夠證明,這灘碎肉,正是那三隻四階喪屍的其中一隻。
可這隻四階喪屍,在城牆上,短短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造成了八十多名士兵的傷亡。
如果不是有撕裂者步槍,以及士兵們悍不畏死的極端打法。
一隻四階,就可能撕裂整個第一道城防。
想到這兒,肖戰勇收起腦晶之後,對著這個連隊的指導員說道。
“迅速收攏隊伍,守住垛口,會有人來接替你們的。”
“參謀長,我們還能打!”
肖戰勇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們都是好樣的,你們的功績不會被埋沒的,等接替的連隊到了,就帶著剩下的人好好休息。”
說罷就轉身離開,同時放出銀蜻蜓,在通訊係統裡提醒所有核心成員和異能者軍官。
“快找一下另外兩隻四階喪屍去哪兒了?”
其實剛剛陳勳和朱子豪也發現了這一段城牆的危機,可全都有自己負責的區域,距離又遠,沒辦法第一時間趕到。
而四階喪屍上了城牆之後,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災難。
而從李凡那裡得知,四階喪屍已經發現的有三隻,這才死掉了一隻,還有兩隻。
良久之後,陳勳的聲音突然在通訊係統裡響起。
“找到一隻,被近防炮打死了,在6號近防炮正前方390米。”
肖戰勇的銀蜻蜓直奔陳勳所說的位置進行確認。
皮膚完好,呈暗青灰色,腐爛痕跡消失,眼睛混濁程度不明顯。
正是李凡告訴他們四階喪屍外貌特征。
此時已經被近防炮打碎了腹部以下的部分和左半邊的肩膀,已經失去了生機。
“確認了,快找一下,還有一隻在哪兒!”
眾人都扶著垛口向下張望,在僅剩的零散喪屍裡尋找。
鐵幕近防炮已經停了下來,從啟動到結束,不足十五分鐘,二十六萬的屍潮,輕鬆碾壓。
除了能衝到牆上的,剩餘屍潮全都被撕的粉碎,不管是破壁者還是影爪,不管是普通喪屍,還是三階,四階,通通撕碎。
現在隻剩下了一些殘餘的喪屍,緊貼著城牆,還在試圖瞪牆而上。
而城牆上的撕裂者,也不再密集,單發點殺,清理掉這些最後的殘餘。
直到最後一聲槍響平息,整個戰場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片沉寂。
落日熔金,將畢方城染成暗紅。
第一城牆之外,屍骸堆積成山,高達二十米,如一道猙獰的黑色堤壩橫亙大地。
這屍山並非鬆散堆積,而是層層擠壓,彼此嵌合——腐爛的手臂從肋籠中穿出,頭顱卡在變形的胸腔裡,無數僵硬的肢體以各種扭曲的角度凝固著,保持著生前攀爬撕扯的最後姿態。
最觸目驚心的是麵向城牆的那一麵,密密麻麻的喪屍如浮雕般鑲嵌其中,有的張著空洞的嘴,有的伸著灰白的手骨,仿佛仍在無聲嘶吼。
濃稠的暗紅血水從屍山縫隙滲出,在底部彙成一片腥臭沼澤。
幾隻殘破的手掌懸在邊緣,指尖朝下,仿佛隨時會有新的屍體滑落,將這恐怖的平衡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