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我是媽媽呀……”她下意識糾正。
薑梨初唇角微揚,勾起一抹極淡的諷刺:
“您是不是忘了?從喻先生為了梁月薇打我那一巴掌起,我就不再是喻家的女兒了。”
“您既然那麼中意梁月薇,生日宴理應邀請她才是,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番話毫不客氣,將喻母的假意親近瞬間擊碎。
喻母剛想發作,指責她彆給臉不要臉,卻猛地捕捉到話裡的關鍵——
梁月薇。
她頓時恍然大悟,自以為找到了症結所在,語氣立刻軟了下來: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氣話。月薇那孩子是乖巧,可再好也是外人家。”
喻母見薑梨初依舊無動於衷,又道,“初初!媽知道,你還在為那枚玉扣的事生氣對不對?”
“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那玉扣確實是你的東西。”
薑梨初準備離開的動作微微一頓,回過頭來。
喻母誘哄:
“隻要你這次乖乖回來參加宴會,宴會結束後,我一定讓阿延親自把那枚玉扣完好無損還給你,你看怎麼樣?”
薑梨初看著喻母,忽然輕輕笑了。
“原來你們都知道。”
“你們明明都知道那是我的東西,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念想,卻還是輕易地給了梁月薇。”
“現在又要拿它來作為讓我回去表演闔家歡樂的籌碼?”
她麵露嘲諷,“您不覺得這太可笑了嗎?”
喻母頓了下,臉色有些難看:
“你可以不在乎那枚玉扣,但你生母留下的,可不隻是這一個小物件吧?”
“家裡的那些舊東西,你媽媽給你寫的信、照片,都還在我們這裡收著,當時我們答應等你跟阿延結婚才給你。”
薑梨初猛地頓住腳步,背脊瞬間繃緊。
“那些東西,放在那裡年久失修,蟲蛀鼠咬的,萬一哪天不小心損毀了,那就太可惜了,是不是?”
喻母看著薑梨初的背影,繼續施壓:
“隻要你肯回來,把這場生日宴應付過去,我跟你保證,所有東西原物奉還。”
薑梨初冷笑一聲,眼神確是釋然的冷靜,“你們願意給誰就給誰吧,我不要了。”
她轉身離開,沒留下一絲留戀。
喻母一個人僵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薑梨初走在街上,陽光有些刺眼。
她從前對喻家有多期待,此刻內心的期待就有多貧瘠。
遺物隻能套住對它留有念想的人。
留下是有意義,但倘若成了傷害她的籌碼,她不要也罷。
臟了,就再也擦不乾淨了。
…
喻延坐在辦公室,眉頭緊鎖,撥通喻母的電話。
喻母:“放心吧兒子,我剛剛親自找她了,她肯定會乖乖回來。”
喻母帶著點得意的炫耀,“我把閣樓裡那些關於她生母的舊物搬出來了,這可是她的死穴。拿捏住了這個,不怕她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