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裡是一隻手,麵前是個箱子,她把箱子打開,慢條斯理地翻著她母親的遺物。
那些泛黃的信封,褪色的相冊,每一件都像針一樣紮進她的眼底。
打火機被拿起,火苗危險地靠近那些脆弱的紙頁——
薑梨初的手指瞬間冰涼。
她沒有驚呼,沒有失控,緩緩站起身。
她的臉上驟然失去血色,唇瓣都變得蒼白。
她幾乎一眼就認出來,這段沒有露臉的視頻,作祟者是梁月薇。
這些東西怎麼會在梁月薇的手上?!
她幾乎是立馬就撥通那個號碼。
電話裡嬌滴的女聲很快傳來,“喂?”
果然是梁月薇。
薑梨初冷聲質問:“梁月薇,你到底要做什麼?”
“哎呀,初初,你又惡意揣測我啦。”
梁月薇的語氣輕飄飄的,帶著無辜的笑意,
“是伯母覺得這些舊物放在閣樓占地方,又沾灰,交給讓我幫忙清理一下。”
“我看著這些東西也沒什麼用,又壞又舊,燒了乾淨,你說是不是?”
薑梨初心臟猛然一沉。
喻母昨天才用這些遺物逼她回家參加生日宴,轉頭就交給了梁月薇處理?
這是用毀掉它們來威脅她,逼她就範?
電話那頭,梁月薇仿佛能猜到她的心情,笑了一聲:
“我看你還是乖乖回來吧,不過一個生日宴嘛,露個麵而已。”
“跟我現在手頭上這些東西,你覺得哪個重要呢?”
梁月薇又發了一個視頻。
跳動的火舌距離那些東西,隻有毫厘之差。
薑梨初幾乎是立馬攔下:“彆燒。”
聽到她語氣帶著壓抑怒火。
梁月薇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當然不會真燒,這隻是逼她就範的手段。
這些事喻母壓根不知情,但梁月薇要的這樣的效果。
讓薑梨初恨喻母,恨的越深越好。
隻要薑梨初出現在生日宴上,她就有辦法讓她當眾出醜。
薑梨初靜靜看著屏幕,三秒後,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回答:
"好。"
這過於乾脆的回應讓梁月薇怔了怔。
隨即在電話那頭勾起得逞的笑。
果然,隻要拿捏住這些破舊玩意兒,就能讓薑梨初。
梁月薇語調上揚,"那我就在生日宴上等你了?"
"嗯。"
電話掛斷後,薑梨初臉上沒有任何被脅迫的屈辱或慌亂。
她蹲下身撿起掉落的飛盤,指尖在塑料邊緣摩挲。
眸光沉靜地望著遠處搖晃的樹影。
等等湊過來蹭她的手心。
她順勢揉了揉狗狗毛茸茸的頭頂,像是在衡量什麼。
一道陰影籠罩下來。
傅清越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側。
“臉色這麼難看,誰惹我們傅太太了?”
薑梨初回過頭,看著他,像是在想著什麼。
她直白開口:“傅清越,我要回一趟喻家。”
她頓了頓,補充道:“你借我兩個人。”
傅清越頓了下,側過頭,目光落在她臉上。
“這次倒是誠實。”
他笑了一聲,慢條斯理道,“不自己偷偷溜走,知道找我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