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在薑梨初耳邊,這話隻有薑梨初能聽見。
薑梨初下意識用手肘輕輕懟了他一下。
傅清越感受到她的小動作,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他從善如流地直起身,答了喻延的問題:
“關係?”
他淡淡重複,目光掃過全場,“薑小姐,是我傅清越的朋友。”
他刻意加重了“朋友”兩個字,幾乎是咬著字說的。
這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在人群中傳來,瞬間激起驚濤駭浪。
“我去,什麼時候親口承認過誰是他朋友?上一個敢自稱他朋友的,墳頭草都已經三米高了。”
“薑梨初一個沒存在感的養女,怎麼可能接觸到那個層麵的人……我的頭好暈,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傅清越的社交圈都是各國政要和財團掌門,她一個女孩是怎麼……”
喻母臉上寫滿了震驚,梁月薇也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那可是京城頂尖權貴傅家的掌舵人,高不可攀,是他們整個喻家都需要仰望的存在。
薑梨初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喻父因為過於驚訝,眼睛瞪的老大,還在水池裡跟喻鷺行一起泡著。
喻延眸色更加陰沉,壓抑著即將翻滾的怒火。
薑梨初為了氣他,為了引起他的注意,竟然不惜做到這一步?
明明知道他跟傅清越是死對頭,卻故意去接近傅清越。
和他扯上關係,就為了今天在他的地盤上、狠狠打他的臉?
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後悔?
讓他嫉妒?
這一定是一場演戲,一場報複!
喻延深吸一口氣,壓下想衝上去將薑梨初拽過來的衝動。
他眼神陰鷙看向傅清越,“傅清越,你什麼時候也成了彆人用來演戲的道具了?她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陪她演這出戲?”
圍觀群眾們倒吸一口涼氣。
喻延竟然敢這樣跟傅清越說話。
雖然喻家也是名門望族,但是對於傅家,絕對是被碾壓的死死的。
傅清越非但沒有動怒,反而極輕地笑了一聲。
那笑聲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憐憫,仿佛在看一個無可救藥的蠢貨。
他甚至連姿勢都沒變,隻淡淡抬了抬眼皮,“喻延,”
“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都該圍著你的想法轉?”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還是說,你無法接受一個事實——”
他刻意停頓,目光在喻延和薑梨初之間掃過,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砸下:
“你視若敝履的人,現在站在了我這邊?你沒辦法接受這種脫離掌控的滋味,所以嫉妒、也憤怒?”
“演戲?”他輕笑,眼神驟然變冷,“你配嗎?”
這話如同最鋒利的刀,精準地剖開了喻延所有自欺欺人的偽裝。
也將他那可笑的自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喻延的臉色由青轉白。
很快又變黑。
傅清越揭了他的底。
喻父終於從水池裡狼狽地爬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