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一個開關。
所有的強撐的情緒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她看著他,眼淚流得更凶。
幾乎是憑借著本能站起來,一頭紮進他的懷抱裡,她緊緊環住他的腰,仿佛是風雨中唯一能抓住的依靠。
眼淚蹭在他昂貴的西裝麵料上。
她抑著聲音,哽咽著。
傅清越的身體在她撲進來的瞬間,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垂在身側的手停頓了片刻。
最終,還是緩緩抬起落在她的背上,輕輕拍撫。
他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提婚紗店的事。
隻是任由她在他懷裡宣泄著情緒。
空氣中,隻剩下她的哭聲和他沉穩的心跳聲。
而他的目光,卻越過她的頭頂,望向喻延車子消失的方向,眸色狠戾。
懷裡的女人哭得渾身顫抖,上氣不接下氣。
傅清越原本因那刺眼一幕而冰封的心,又裂開了一道縫隙。
他終究是……看不得她這樣。
他閉了閉眼,壓下翻湧的醋意和怒火,在她後背輕柔地拍。
“薑梨初,”
他叫她的全名,語氣低沉,“你隻需要告訴我,婚紗店的事,是不是他強迫你?”
那些畫麵像根刺一樣紮在他眼裡。
但隻要她說是,他就信。
薑梨初在他懷裡抬起頭,愣住了。
他怎麼會知道?
她抽噎著斷斷續續解釋:“我……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我知道。”
他執意要那個答案,“回答我,是不是他強迫你的。”
他的眼神給她帶來濃烈的安全感。
薑梨初用力點頭,“是他逼我的……”
“我會讓他死。”
傅清越幾乎是立刻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眼神結冰。
見她還在哭的可憐兮兮,傅清越心底那點煩躁更多的被心疼取代。
他歎了口氣。
“彆哭了。”
可薑梨初的眼淚卻像是泄了洪。
她本來就有些淚失禁。
本來覺得孤立無援,這會有人站到她麵前,眼淚更是收不住。
傅清越忽然彎腰,一手穿過她的膝彎,稍顯強硬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薑梨初驚呼一聲,瞬間止住了哭聲。
手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頸。
眼睛裡帶著未褪的驚恐和茫然。
傅清越抱著她,大步走向工作室裡麵,感受到懷裡人的僵硬和噤聲,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可能嚇到她了。
他腳步微頓,低頭看向她驚惶的臉,深吸一口氣,“嚇到了?我沒有凶你的意思。”
他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
他將她放在沙發上,指腹有些笨拙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薑梨初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無措,倒是真的忘了要繼續哭。
傅清越頭也沒回,站起身,走到門口。
他把外麵的滿滿和小喬叫了進來。
“照顧好她。”
他言簡意賅地吩咐。
滿滿和小喬看著沙發上蜷縮著、明顯哭過的薑梨初,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又看看麵色冷峻的傅清越,連忙點頭:“好。”
傅清越最後看了一眼薑梨初,隨即轉身,大步離開了工作室。
門被帶上,隔絕了他離去的身影。
工作室裡,薑梨初怔怔地望著關上的門,滿滿和小喬麵麵相覷,氣氛一時有些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