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延在回去的路上。
他坐在疾馳的車後座,閉目養神。
手裡摩挲著手機裡剛剛拍下的婚紗照。
照片裡,薑梨初穿著潔白的婚紗,被他緊緊摟在懷中。
儘管她表情僵硬。
但這依舊滿足了他的占有欲。
喻延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然而,就在下一秒,後視鏡內,有一輛疾馳的車緊跟他的車後。
距離越來越近。
速度快的不要命。
不對!
喻延急忙讓司機方向盤往右偏,
然而還沒來得及,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從車尾猛地傳來。
“砰——”
巨大的撞擊力讓車身瞬間失控。
喻延毫無防備,身體被狠狠撞擊座椅,額頭重重磕在副駕駛椅背上。
一陣劇痛襲來,刺眼的血液順著額角流下。
他手中的手機也脫手飛出,屏幕中還是那張婚紗照,照片中被定格的兩人摔的四分五裂。
喻延眼前陣陣發黑,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司機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車禍嚇傻了,好不容易穩住心神,慌忙下車查看。
喻延捂著流血的額頭,推開車門,踉蹌下車。
夜色濃重,肇事的車輛就停在他們車後不遠處。
車身因劇烈撞擊有些變形。
但依舊能看出其不凡的車型和奢華的氣質。
駕駛座的車窗降下,是個男人,一手搭著方向盤,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隨意地搭在窗沿,指間夾著一支燃了半截的香煙。
猩紅的火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那姿態,悠閒得不像剛剛製造了一場嚴重車禍的肇事者,反而像是在欣賞什麼美景。
緊接著,隔著車窗,喻延對上了一雙冰冷、銳利,帶著毫不掩飾輕蔑的眼睛。
那張臉……
喻延瞳孔驟然收縮,幾乎忘記了頭上的劇痛。
是傅清越。
他慵懶地靠在駕駛座上,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煙圈模糊了他淩厲的臉部輪廓。
那雙眼睛如同鎖定獵物的鷹隼,隔著幾步距離,冰冷地、充滿壓迫感地釘在喻延身上。
仿佛在審視一個不堪一擊的廢物。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兩個男人間無聲的硝煙。
血腥味和淡淡的煙草氣交織彌漫。
傅清越看著額角淌血的喻延,“真是可惜了,沒讓你直接死成。”
喻延被他這話激得怒火中燒。
他衝上去,“傅清越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我哪又惹著你了!”
之前針對他就算了,但如此直接、近乎玩命的衝突,還是第一次。
傅清越推開車門,長腿邁出,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他站在喻延麵前,比他還高兩公分,氣場壓製住他。
“你從頭到腳都惹到我了。”
“這個世界讓垃圾存在,本身就是礙了我的眼。”
喻延氣得渾身發抖。
“上次你把喻家攪得天翻地覆,我還沒跟你算這筆賬。”
傅清越聞言,隻是極輕地嗤笑一聲。
他抬手,將指間的煙蒂隨手丟棄。
他逼近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
“嘖,這話說的,”
傅清越開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狂傲,“我看誰不順眼,就清理誰,需要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