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觸碰到她的皮膚,薑梨初就像受到驚嚇般,身體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傅清越的手頓在半空,眸色深沉了幾分。
他緩緩收回手,沒有勉強。
他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開了口。
語氣裡是一種極力壓製的、卻無法掩飾的在意:
“薑梨初,”
“現在沒有彆人了,你告訴我,今晚你為什麼會去找喻延?”
這事在傅清越這,沒這麼容易翻篇。
“你說和閨蜜出去,結果是去見前任,跟他拍照穿婚紗,還拍了照。”
他是一個男人。
見不得自己的妻子和彆的男人如此親昵。
如果她真的想反抗,大可以報警,大可以喊人,求救。
但她什麼也沒做。
拍照的時候,她待在他的懷裡異常安靜。
“我需要一個解釋。”
薑梨初的嘴唇輕輕顫動。
“我……我讓阿姨幫我拿了些原本在喻家的東西……然後……喻延他……”
聽著她斷斷續續的詞,傅清越猜了個大概。
但說到婚紗時……
薑梨初卻怎麼也開不了這個口。
那些沉甸甸的、屈辱的照片,壓的薑梨初喘不過氣。
這些帶著屈辱的烙印,一輩子都烙在她身上,她怎麼開這個口?
他也會嫌棄她吧?
會覺得她臟嗎?
嫌她不是自尊自愛的女孩,嫌棄她的輕浮。
更怕從他的眼中看見憐憫。
就連喻延都說過她浪蕩。
她是被喻延哄騙拍下這些照片和視頻,但……
這是一個女孩最羞恥的疼痛。
尤其是對著自己的現任丈夫麵前,沒辦法開口。
她將自己縮得更緊,仿佛這樣就能安全一些。
眼圈不受控製地紅了,她飛快地低下頭,不想讓他看見。
傅清越卻全然不知。
他隻看見現在的薑梨初拒絕溝通。
傅清越語氣有些冰冷。
“哭不能解決問題,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他的詢問,在薑梨初聽來像是要強硬地闖入她的禁區。
讓她本能地豎起了防禦的尖刺。
她沒有抬頭,聲音悶進膝蓋裡:“……這是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處理。”
這句話輕飄飄,卻像一塊巨石壓住傅清越的胸口。
他為了她失控到去撞車、動手。
他的擔憂和憤怒皆因她而起,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句劃清界限的話?
失望遠比指責更讓人心口發澀。
他極輕地、自嘲般地笑了一下:“所以,你覺得我是在多管閒事?”
薑梨初抬起頭,心口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不是……”
她眼圈紅了,張了張口,卻什麼解釋也沒給。
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又歸於沉默,傅清越了然,冷笑:“好,我知道了。”
昨天還說他跟喻延不一樣,今天看來,他甚至還不如喻延。
看不出來,他的小妻子這麼會騙人。
他轉身離開房間,背影顯得有些疏離。
那扇門被輕輕合上。
像一道無形的屏障。
無力感像潮水般將薑梨初淹沒,她抱緊自己,眼淚無聲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