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正指著小君罵,言語極其難聽。
小君是個敏感的孩子,父母早逝,此刻被這樣當眾羞辱,臉色有些掛不住。
看到薑梨初出來,楚雲更是調轉槍口,對她也沒什麼好臉色:
“薑老板,你工作室這是什麼人?還敢動手打人!你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薑梨初忍著痛,“你先彆激動。”
她轉向小君,溫聲問,“小君,告訴姐姐,怎麼回事?”
小君看到薑梨初,像是看到了主心骨。
他有點哽咽:“梨初姐,我沒偷她東西。是她先罵我是沒爹沒娘,我才推了她一下……”
薑梨初心裡一陣刺痛。
既心疼小君,又對楚雲感到厭惡。
她正要開口,楚雲卻像是被點燃的炮仗。
楚雲根本不聽任何解釋,揚起手就要打小君,“還敢頂嘴!”
“彆打他!”
薑梨初也顧不得腳痛,下意識就上前一步,想攔住楚雲。
楚雲那一巴掌帶著風揮過來,眼看就要落到薑梨初臉上。
薑梨初甚至能感覺到掌風拂麵,她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一隻骨節分明、沉穩有力的手,在半空中精準地,牢牢地攥住了楚雲的手腕。
那隻手的主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薑梨初身邊。
高大的身影擋在她身前,將她和混亂隔絕開來。
薑梨初驚魂未定地睜開眼,側過頭,看到了傅清越的下頜線。
他來了。
那隻熟悉的手,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穩穩地護在她麵前。
薑梨初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喉頭一陣酸澀。
傅清越甚至沒多看楚雲一眼,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刃,“敢打她,手是不想要了?”
楚雲被他駭人的氣勢嚇得一哆嗦,她強撐著叫嚷:
“你誰啊?我教訓毛頭小子關你什麼事?還有這個女的,什麼畫室老板,一看就是狐狸精……”
“她是我的人。”
傅清越直接打斷,五個字,清晰無比。
他甩開她的手,“你這敢罵她一句試試,”
他聲音極低,卻像毒蛇吐信,鑽進楚雲耳邊,“我就敢讓你永遠消失,不信,可以試試。”
楚雲被他嚇的臉色慘白。
她毫不懷疑,這個看上去很有實力的男人,他真的能做到。
“滾。”
楚雲如同被赦免般,狼狽地擠開人群跑了,連頭都沒敢回。
風波驟歇。
傅清越轉過身,目光落在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的薑梨初身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僵硬。
感受她刻意與他拉開的距離。
傅清越甚至沒有提高音量,目光隻緩緩掃過滯留的人群。
“還需要我請你們離開?”
一句話,圍觀的員工立馬都散了,回歸工作中。
小君怯生生地上前道歉,“梨初姐,對不起……”
薑梨初拍了拍他的肩,“沒事,不怪你,去工作。”
滿滿站在一旁,看著薑梨初慘白的臉色,急得不行。
她想說薑梨初摔跤的事。
可目光一觸及到傅清越、感受到兩人近乎凝固的氣氛。
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