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電台樓下。
薑梨初離開公司沒幾步,兩個身影攔在了她麵前。
一個是喻母,一個是臉色陰沉、瞪著她不服氣的喻鷺行。
薑梨初腳步一頓,想從旁邊繞過去。
“梨初,”
喻母開口,聲音疲憊,“你先彆走,聽媽媽把話說完好嗎?”
她甚至試圖去拉薑梨初的手,被對方冷冷避開。
薑梨初:“沒什麼好聽的。”
喻母的手僵在半空,眼眶瞬間就紅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咱們都是一家人啊。”
她深吸一口氣,用一種近乎哽咽的語氣開口,
“上次的事情,確實是你做得不對,太任性,太不顧大局。但我和你爸爸商量了好久,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原諒你了。”
她上前半步,語氣誠懇。
“梨初,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彆再鬨脾氣,乖乖回家,你還是我們喻家的好女兒,好不好?家和才能萬事興。”
隻有喻家“和”了,名聲才能好聽。
薑梨初:“在你們眼裡,從頭到尾依舊是我的錯,是我在闖禍,是我在頑皮?”
喻鷺行:“難道不是嗎?要不是你,我們喻家怎麼會變成那樣?”
薑梨初懶得跟他們爭。
“要你們原諒我?你們以為我還是那個需要搖尾乞憐、等著你們施舍一點認可的薑梨初嗎?”
她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收起你們那套惡心的家和萬事興,我和你們喻家,早就一刀兩斷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
喻母臉上悲傷更濃。
“行,媽媽不跟你說這事,媽媽跟你說其他的。”
“聽說你要去參加那個很重要的設計大賽?媽媽知道你有抱負……”
喻母哽咽,“但是……你看看月薇,因為她,腿都那樣了,精神也垮了。我們喻家……喻家待你不薄啊,你就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把這個機會讓給月薇,讓她振作一下嗎?”
喻母淚眼婆娑。
“你還年輕,路還長,以後機會多的是。就當媽媽求你了,行嗎?”
薑梨初隻覺得荒謬至極。
這群人簡直是發了癲。
見她無動於衷,喻母像是被逼到絕境,哭著要往下跪:
“是不是要我給你跪下,你才肯答應?算我們求你了還不行嗎!你去那個比賽隻會丟人現眼!到時候連累的是我們整個喻家!”
“媽!”
喻鷺行一把拉住喻母,手指幾乎戳到薑梨初鼻子上。
“薑梨初!你彆給臉不要臉!你要是再這麼不識抬舉,彆怪我們喻家以後再也不認你!”
“你現在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我們不還陪你玩玩,你看你以後怎麼辦?”
“彆以為你在外麵瀟灑慣了,花的不都是我們喻家的錢?信不信我立刻讓爸停了你的卡,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那你斷去吧,”麵對這離譜的指控和威脅,薑梨嘲諷十足,“被迫害妄想症是病,得治。”
她的卡早就在許多年前,她搬出喻家時,就被停了。
合著壓根沒人知道?
從來沒顧過她死活。
這麼多年,她花的全是自己掙的錢。
“你們喻家的錢我嫌臟,碰都不敢碰。”
“還有,彆再一口一個媽,我聽著惡心。”
“我們早就橋歸橋,路歸路。我的前途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讓開。”
喻鷺行還想說什麼,薑梨初卻早已離開。
喻母看著她就這麼走了,腿一軟,竟跌坐在地上。
“媽你沒事吧?”
喻鷺行慌忙去攙扶,“你看看她!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油鹽不進!”
他頓了頓,語氣裡帶上了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