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翻身下馬對著許安行了一個軍禮“從馬直四營指揮使鄭衝拜見虞侯。”
從馬直是騎兵部隊,共分置四營,其中一營、二營指揮使都是陳飛和劉複的親信,四營指揮使鄭衝則是許安從老部隊帶過來的,是他在軍中的底氣。
至於三營指揮使馬涼,則是依靠軍功升遷,為人一向傲氣,和三位主官的關係都比較一般。
“鄭指揮使免禮。”許安連忙上前將人扶起“事情張誠應該都和你說了吧,鄭公可願助我。”
“人馬已全部集結完畢,就等虞侯下令。”鄭衝毫不猶豫的答道。
許安大喜道“好,今日平叛,事後我必向陛下為鄭指揮使請功。鄭衝聽令。”
“末將在。”
許安大聲道“陳飛、劉複密謀勾結叛軍,陰謀造反,請鄭指揮使率四營兵將隨本將平叛。”
“末將遵命。”
按照規矩,武將調動兵馬需要樞密院的調令。
但如今是戰時,可以事急從權,這讓許安少了許多麻煩。唯一的問題是事後如何向朝廷交代,但這如今已經不再是問題。
“為我穿甲。”許安一轉身,召進來兩名親兵,張開了雙手。
明光鎧是唐朝中級武將以上穿戴的鎧甲,頭盔威嚴地護住頭部,護項、護膊、披膊、腿裙和鶻尾完美地貼合身體,護板光亮如鏡。
許安穿戴完畢,整個人都顯得氣宇軒昂。
張誠又隨即拿來他的兵器,乃是一柄長柄陌刀,刀長一丈,兩麵開刃,刀身窄長,閃爍著寒光。
帳外,已經有親兵牽來他的坐騎,是一匹毛發烏黑的高頭大馬。
許安翻身上馬,雖然靈魂已經換了一個人,前世的許安自然是不會騎馬的,但此刻騎馬卻如同肌肉記憶一般極為熟練,一氣嗬成。
“走。”許安一揮手,帶著親兵就向四營營地校場而去。
從馬直四營分駐各處,一營與四營營地之間隔了數條街道,這是為了防備將領擁兵自重,行那謀逆之事所做的防範措施,如果不是如今是戰時,還會隔的更遠,且還是分置在城內城外。
一營兵馬大概五百人上下,四營營地之內此刻已經是刀槍林立,所有將士衣甲齊備,馬上鞍刀出鞘弓上弦,馬蹄和馬嘴也都已經裹了布帛,一片肅殺之氣。
等到許安帶人騎馬趕到,鄭衝帶著手下副指揮使和五名都頭上前,默不作聲的對著許安行了一個軍禮。
許安望了一眼營內,漆黑昏暗。
顯然是鄭衝為了防止被外人察覺故意熄滅了營內火把,僅能憑借月色看清一個輪廓。
許安帶馬上前,看著麵前數百騎兵,沉默兩秒之後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叛將陳飛、韓複,勾結叛軍,陰謀叛變,罪在不赦,本將奉命剿滅叛逆,誅殺逆賊,出發。”
話音落下,沒有任何猶豫,許安撥轉馬頭當先躍營而出,一眾親兵隨即駕馬跟上。
“剿逆平叛,出發。”鄭衝跟著大吼一聲,帶人緊隨其後。
數百騎兵縱馬出營,如同一道洪流浩浩蕩蕩向一營營地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