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攻城失敗,許安就已經看出用常規的攻城辦法很難攻破同州城,自然不會允許蔡元繼續把有生力量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進攻上。
許安在這先鋒大軍之中有著絕對的權力,而且威望也高,他要獨斷專行沒人能違逆他。
等到帳內眾將一一離去,隻留下蔡元一人風中淩亂。
軍帳之內,很快隻剩下呂達和蔡元兩人,呂達走到蔡元身旁麵露不滿道“蔡司馬,這許安什麼意思,你好歹也是先鋒副將,他竟然如此不給你麵子。”
蔡元苦笑一聲“他是在敲打我,讓我不要越權。”
呂達眼睛轉了轉,湊上前道“將軍,難道我們就這麼繼續陪他每天在這前線磨工?”
“那你想怎麼辦?他是先鋒,我是副先鋒,前線軍政事務全部由他節製,他既然下了令,我也隻能聽令,難道你想讓本將抗命不成。”蔡元沒好氣的說道。
呂達突然輕聲說道“將軍,末將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根據陶烈傳來的消息,對岸晉軍越聚越多,而且在到處搜集船隻,估計就這一兩個月就會大舉渡河,要是再破不了同州城,到時被兩麵夾擊,一旦讓晉軍登岸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兄弟們彆著腦袋跟隨朝廷,求的是榮華富貴而不是殺身成仁,姓許的如此懈怠,還不如換將軍你來當這個先鋒。”
蔡元神色猛地一變,先是警惕的看了四周一眼,這才開口嗬斥道“住嘴,這話是能亂說的嗎,要是讓人聽到了報到許安那裡,就算當場砍了你都不過分。”
呂達連忙道“這不是隻有將軍你在,兄弟我才說一些心裡話嗎。”
“以後不要亂說了。”蔡元再次警告了一句,才緩了下語氣說道“這許安既然信誓旦旦能夠破城,想來也是有些把握,人家能夠先後大敗晉軍以及契丹軍,沒有點本事是做不到的。”
但呂達卻是頗為不以為然道“我承認這人野戰是有點本事,但攻城戰和野戰完全是兩回事,他能有什麼把握,天天就知道盯著那條地道。
我不是說挖地道沒用,但哪有把攻城希望全部寄托在挖地道上的,這不是胡鬨嗎。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蔡司馬,攻城之事不能再拖了,我們是奈何不了他這個先鋒官,但節帥才是行營都總管,總領三軍,許安也得聽他的。
蔡司馬,該出手時就出手,小弟我支持您來當這個先鋒官。”
“不得胡言。”呂達再次厲聲嗬斥了一句,不過他的眼神之中卻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接下來的幾天,許安繼續天天往地道那裡跑。
隨著地道挖到城牆腳下,許安命令挖掘的民夫不再往前麵挖,而是以此為中心,向四周擴大洞穴麵積。
天黑之後,許安再一次回到軍帳之中休息,郭威卻急匆匆走了進來“先鋒,剛剛潼關那邊來人,說是朝廷將派特使前來犒軍。”
“犒軍?這個時候?”許安神情一凝,微微皺起了眉頭。
緊接著郭威又拿出一封信道“這是張相剛剛派人送來的。”
張延朗嗎?
許安神情越發凝重,看來這次犒軍不簡單,否則張延朗不會這個時候派人來送信。
看了一下信戳,確定沒人打開過,許安這才開啟了信封。
信很長,許安詳細瀏覽完信件內容,便把一遝信紙放到了一旁的燭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