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侍衛冷哼一聲,收刀入鞘,護著馬車,準備迅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然而,事情的發展遠超他們的預料。
不到十吸,一隊如狼似虎的京兆府衙役,便在左相府一名管事的“指引”下,不由分說的拿下了驚魂未定的李欣悅,連同那兩名動手的侍衛,也一並被鎖拿!
罪名赫然是——“毆打友邦使臣,蓄意破壞兩國和談,其心可誅!”
王振山聞訊從兵部趕回,怒不可遏,與拿人的京兆府官員當街對峙:
“混賬!分明是那匈奴蠻子當街調戲女眷在先!我府上侍衛護主,何罪之有?!”
那官員麵露難色,卻態度強硬:
“王將軍,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匈奴副使已至鴻臚寺哭訴,言貴府侍衛無故行凶,致使使臣重傷!左相有令,此事務必嚴辦,以儆效尤,平息友邦之怒!至於孰是孰非……自有朝廷法度裁定!”
他刻意加重了“左相有令”和“平息友邦之怒”幾字,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給了暗示。
無奈之下,王振山隻能親自前往京兆府,同時派人回來傳話。
沒有敢浪費太多的時間,在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後,李平安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京兆伊。
好在有著王振山拖延時間,此時的京兆伊尚未開始審理案件。
“伯父!”
剛剛看到李平安,王振山便一臉焦急的走了過來:
“此事……”
“我已經知道了。”
李平安搖了搖頭,目光深邃地望了一眼皇城的方向:
他明白了,這就是趙高和女帝的“陽謀”。
借匈奴之事,行構陷之實。所謂的“破壞和談”,不過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們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
剛剛脫離病榻的李欣悅,甚至連一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便再次身陷囹圄。
而這一次的罪名,比“文賊”更加沉重,更加險惡,直指“叛國”!
這大虞的天,終究還是與記憶中越來越不一樣了。
即使有著王振山在旁周旋,但李欣悅還是又一次被打入了大牢,隻有在二人走出京兆府的時候,才聽到了京兆府尹那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
“老夫隻能保證,李欣悅在京兆府內不會遭受任何屈辱,至於其他的事情……心有餘而力不足。”
能讓堂堂京兆府尹說出如此話語,這件事情背後的推手的身份已經可想而知。
唯一讓二人有些安慰的大概就是,有著京兆府尹的‘照顧’,不至於讓李欣悅折損在牢獄之中。
李平安與王振山站在京兆府衙門外,夕陽的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卻驅不散心頭的寒意。
王振山臉色鐵青,拳頭緊握,指節發白:
他是大虞的小公爺,但卻感覺自己憋屈的尚且不如路邊的乞丐!
“二位,不妨上車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