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
李倩嵐把收廢品的夫婦也叫來,說是一起吃個便飯。
廢品夫婦推辭了下,便也應承了下來。
活有點多,一時半會乾不完。回家吃費時間,買又要花錢。這主人家留吃飯,他們當然高興。
於是本來隻有林曉野和媽媽兩個人的午飯,一下變成了五個人。
菜算不上豐盛,也算不上好吃,但人多,吃著熱鬨。
再者,客人哪能挑主家人的理,即便不好吃也要說好吃的。
李倩嵐被他們誇的很高興,熱情招呼他們多吃一點。
收廢品的夫婦很給麵子,吃了兩大碗。
他們吃的多,也吃的快,沒有多叨嘮的接著去乾活了。
李倩嵐等他們走掉,打量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隨和之下又帶著絲令人屏息的清冷疏離,讓人不由保持界線的男人。
這種界線是一種無聲的壓迫,也是一種被權力馴服後,沉澱出的沉默色調。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李倩嵐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而他也如她所料,沒有猶豫便買下西廂。
還是以高出市場的價格,並且答應她額外要求的情況下。
李倩嵐看著即將要一起生活的新房客,打探的問:“許先生,怎麼是你來叫曉野回去上班,你們平時關係是不是很好?”
關係?
那可太好了。
第一次她是路霸,第二次是當著他的麵光明正大的罵他公司不行,第三次是直接越級告狀告到他麵前。
林曉野怕許歸暮說錯話,搶著講:“媽,就算不好他也會說好的,這都是些職場社交的話。”
許歸暮聞言,稀奇的看她。
就她在公司三個月,便讓法務部查直屬上司的人,也懂什麼叫職場社交?
這件事一但公開,她的職場,也沒多少需要社交的了。
林曉野沒理會許歸暮的詫異,給媽媽夾了筷子菜。“你一天班沒上過,彆打聽這些了。你趕緊吃,吃完給爸爸送飯去。”
李倩嵐點頭。“媽媽也是關心你嘛。”她說著繼續講:“不是彆人,偏偏是你來叫曉野去上班,想也是關係不錯的。”
許歸暮正要開口。
林曉野又趕在他前麵。“他來找我,是因為其他同事找不到。”
她怕麻煩,家庭地址隻寫了街道,沒寫幾巷幾戶。
雖然林曉野不怎麼關注經濟走向,但從小到大多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
要被同事知道她住四合院裡,不得天天開她是大小姐的玩笑。
要真的大小姐,玩笑開就開了。問題是她家現在窮得叮當響,自己都愁一日三餐了,哪些心思給彆人的生活添樂子。
許歸暮看林夫人求證的眼神,點頭講:“她的組員都很關心她,找人事調了資料,發現上麵沒有詳細地址。”
李倩嵐聽到這話,則怪的看女兒。“你也真是,以後萬一有什麼緊急的事,找你都找不上。”
林曉野不在意。“公司缺了誰都會轉,找不到我也不影響什麼的。”
“媽是怕萬一你出什麼事,你同事也聯係不上我們呀。”
“呸呸呸,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林曉野說著,奪過她手裡的筷子。“媽,這裡我來收拾,你快去醫院吧。”
得虧她媽媽不知道許歸暮是她老板,不然肯定得千恩萬謝,讓他多關照自己啥的。
林曉野把媽媽送出院子,轉身看琢磨她家石榴樹的老板。“喜歡這樹?要喜歡賣給你了。不多,一百九十八萬就能帶回家。”
許歸暮看獅子大開口的女孩。“你這不符合職場社交吧?”
林曉野反問他:“那什麼才符合?”
許歸暮講:“親自摘兩顆果子給我嘗嘗,或是說把樹送我家裡。”
“你想得還挺美。”林曉野沒伺候他,去收拾桌上的碗筷。“許總,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請回吧。”
“不需要我幫忙嗎?”
“你是要幫忙洗碗,還是要幫忙掃地?”
林曉野抬頭,上下打量他。“許總,還是我給你泡杯茶,你坐著看我乾?”
他要敢答應,她就敢在茶裡下藥。
許歸暮看她壓著倩眉,眼裡藏抹極淺極狠厲的冷光,思索半秒講:“不打擾你不乾活了。”
算你識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