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了?”
趙大山也被這突發狀況驚得一愣。
王桂香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上來。
“隊長!你可得給我們巧巧做主啊!”
“都是薑芷這個小賤蹄子!不知道從哪學來的妖法,把我閨女給弄啞了!”
薑芷冷眼看著她撒潑,連眉梢都未曾動一下。
趙大山皺著眉,目光帶著審視,落在了薑芷身上。
薑芷迎著他的視線,不慌不忙地開口。
“我隻是點了她一處穴位,讓她暫時清靜清靜。”
“誰讓她口出惡言,咒我這個妹妹去死呢?我這算是替長輩教她,什麼叫禍從口出。”
她頓了頓,補充道:“過一段時間,自然會好。”
點穴?
這話一出,屋裡屋外所有人眼神都無比疑惑。
李媒婆可不管什麼點穴不點穴,她隻知道自己的生意黃了。
她不耐煩地一甩帕子,尖聲嚷嚷道:“行了行了!既然薑巧巧說不了話,那陸家的親事跟她就無緣了!我可不敢給人家介紹一個說不出話的啞巴!”
說完,看也不看急得直跺腳的薑巧巧,扭著腰氣衝衝地走了。
陸家的好親事,就這麼吹了!
薑巧巧急火攻心,兩眼一翻,竟是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巧巧!”王桂香尖叫一聲,屋裡頓時亂成一鍋粥。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薑芷,完全置身事外。
她端起那碗尚有餘溫的藥粥,在一片雞飛狗跳中,慢條斯理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在場的村民們看著這一幕,心裡都明鏡似的。
這老薑家的三丫頭,怕是真的脫胎換骨,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拿捏的受氣包了。
接下來的幾天,薑芷徹底成了老薑家的“隱形人”。
她每天雷打不動地去後山采些沒人認識的“野草”,回來就關在房裡搗鼓藥膳。
王桂香母女倆被她那手神出鬼沒的“點穴”功夫嚇破了膽,隻敢在背後咒罵,再也不敢當麵招惹。
幾天下來,薑芷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紅潤起來,原本乾瘦的身體也豐盈了些許,一雙眼睛清亮有神。
這天,她又在後山尋摸藥材,竟讓她在一處隱蔽的石壁下,發現了幾株年份不錯的野生黃精。
這可是補氣養陰的好東西。
就在她小心翼翼地將黃精挖出,準備下山時,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壓抑的呻吟聲。
薑芷眼神一凜,瞬間警惕起來。
她屏住呼吸,循著聲音的來源找去,撥開眼前茂密的灌木叢。
叢林掩映下,一個身穿軍綠色作訓服的男人靠坐在一棵大樹下。
男人臉色慘白,額頭冷汗密布,嘴唇凍得發紫,他緊咬著牙關,渾身顫抖,像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軍人?
薑芷剛要出聲,那男人猛地睜開了眼!
“誰!”
薑芷嚇了一大跳,站直身體,表明自己沒有威脅。
“我是山下紅星大隊的社員薑芷,路過這裡。同誌,你受傷了?”
男人聽到她的名字,有些吃驚。眼神中的殺氣也稍稍收斂,但戒備未減。
薑芷的視線卻落在了他微微敞開的衣領上。
他脖頸間的皮膚,是青黑色,這是中毒了。
再看他急促的呼吸和發紺的指尖。
寒毒攻心,已入肺腑!
薑芷心中瞬間有了判斷。
“我沒事。”
男人艱難地吐出三個字,顯然不想與外人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