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步步生蓮似的,停在他麵前。
他才回過神來。
渙散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
迅速的將煙丟在地上,皮鞋踩滅猩紅火光,他笑,“你嫂子呢?”
“她有事不來,就在隔壁呢。你這邊唱大聲點,那邊也能聽到。”怕他誤會,嚴婉兒將事情解釋清楚。
商係舟並不在意的樣子。
附身端起一盤兒乾果零碎點心什麼的,遞到孩子跟前,“喜歡這些嗎?”
倆孩子偷偷咽了口水,頻頻點頭。“喜歡。”
他將東西塞到孩子手上,“喜歡便拿去吃吧。”
他哄孩子沒什麼技巧,語氣都沒有更溫和一點,但是對於沒吃過這樣好東西的倆兄妹,他們也不需要在意這些。
端著盤子坐高椅凳上吃了起來。
嚴婉兒坐在商係舟旁邊,自顧自的吃著乾果。
突然,猝不及防的,商係舟側頭附身過來,在她耳邊說“可以開戲了嗎?”
聲音醇厚,穿過耳膜,如同莽莽曠野上一陣猛烈的風。
而她,隻是一根蘆葦,還是生錯了地的。
嚴婉兒點頭。
銅鑼敲了幾聲,蕩起梆梆回聲,接著胡琴聲起,嗚嗚咽咽惹人落淚。
青衣上前,吵著眾人哭哭啼啼……
這戲就開始唱了起來。
“這相逢好比他鄉遇故知,這相逢好比夫妻重逢日,這相逢好比金風玉露,這歡喜好比洞房花燭時,這歡喜勝似巫山雲雨、魚入春水,這相思從開天辟地始,悠悠無期……”
商係舟抬手,對著旁邊護衛,往台上一指,心情愉悅地說“賞!”
年輕護衛官彎腰,從旁邊桌子的紅木托盤上捧一把“袁大頭”,密密匝匝地擲到戲台一角,銀錢聲脆,嘩啦啦堆成一座小山丘。
為了壓住這黃金流水聲,戲台上的甩袖、唱腔都平地拔高許多。
院裡其他看戲守院兒的人,合掌,稀稀鬆鬆的應“好”,算是喝彩。
倆個孩子聽得認真。
嚴婉兒對這折子戲沒興趣,對這戲外的一舉一動倒是挺好奇的。
她附身偏頭,靠近商係舟,小聲的問“這算是唱得好嗎?”
商係舟為了方便聽清她的話,也側身過去,“阿碗平常不怎麼看戲嗎?”
她毫不遮掩,搖頭“沒看過戲。”
她這種家庭,怎麼可能有閒錢讓她去聽曲子,那都是富家子弟消遣的玩意兒。
商係舟聲音擦過她的耳膜,語氣溫溫柔柔的掠過她的耳根兒。
“這出戲名是《喜相逢》,唱得是一對未有名分的小夫妻,曆經波折,於戰亂中相逢,喜極落淚。”
未有名分。
那算得什麼夫妻。
奔則為妾。
嚴婉兒心想,也就對這出戲沒了期望,百無聊賴的看著他們在台上忙碌奔波,奔一個假良緣。
涼涼的“嗯”了一聲。
商係舟看她情緒不高,沒再多說,又坐了回去。
正在嚴婉兒聽得打瞌睡的時候,一位身穿軍裝的青年從外麵推門進來,邊鼓掌,邊朝商係舟走來。
嚴婉兒夢中一個激靈。
從夢中驚醒,抬眼就對上了青年冷峻的眸子。
那人看見她,也是一愣,隨即恢複正常,彎腰附身對商係舟說
“三哥,事情已經辦好了。段總理在津來信,一切安好,靜待後續黎大總統親自過來負荊請罪。”
這話狂妄。
也就私下能在小院兒內說說罷了。
商係舟並沒有製止他,眼睛還落在戲台的一顰一笑上,心思也全然不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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