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折《明末遺恨》還在繼續唱著。
商係舟本來是要請她來聽《喜相逢》的,卻不料,她把這折《明末遺恨》聽進心裡去了。
真是天不遂人願。
商係舟摸出一根煙,夾在指間,旁邊坐著的青年給他點火。
“三哥,剛才那女的是?”青年問。
商係舟斜叼著香煙,嘴角微微上揚,眯眼看著嚴婉兒離開的地方,並不說話。
像是想事情出神。
戲台上的胡琴還在伴奏,絲絲縷縷緊扣著。
商係舟揮手,咬著煙蒂說“讓他們散了吧。”
台上的戲戛然而止,然後隨著他指間的煙一同散去。
無聲無息。
正當青年以為商係舟會繼續沉默下去的時候,商係舟取下煙,緩緩吐一口長久綿延的舞來。
手漫不經心指著嚴婉兒離開的方向。
“這是隔壁混蛋他妹。”
嚴鵬還有一個妹妹?
“她……”這個答案出乎廖功的意料,他還想再問一問,卻被商係舟的眼神製止了。
商係舟手擱在桌子上,輕輕磕了磕,煙絲落下“你去幫她查一查她哥的死因。”
他麵色深沉,神情認真。
把廖功的疑竇全堵住了,“好。”他之所以能長久的跟著三哥,不僅僅是因為能力強,還是因為他一向會看人眼色行事。
三哥讓他做什麼,他做就是了。
從來不問為什麼。
從那日後,嚴婉兒沒再去隔壁了,她想去警察局查她哥的死因,卻因為身份低微,沒人肯理她。
隻是嚴鵬社會關係複雜。
得罪的人也多。
就算是有人要謀害他,也是無從查起的。
何況屍體還在河水裡泡了許久,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嚴鵬一向有賭博酗酒的惡性。
喝醉後失足淹死是很正常的。
正當嚴婉兒一籌莫展的時候,事情又出現了轉機。
廬州月關道來信,她父母在路上被賊人擄走,讓他們寫信讓家人拿錢贖人。
明娟聽著嚴婉兒讀給她聽,麵容布滿愁緒,有些猶豫
“婉兒,要不還是報官吧?”
劫匪說敢報官就撕票。
明娟巴不得他們撕票。
先不說公婆待她不好,隻說這贖人的銀票,她們也是如何也湊不出來的。
嚴婉兒出手製止“我想想。”
她腦海裡亂成一團漿糊,什麼都想不出來,好久兒,她想,應該去她哥失足的河邊走走的,也許能夠發現蛛絲馬跡。
明娟不知道她在想這。
以為她跟她父母感情深厚,想儘子女的孝心,心裡有怨,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也不好製止。
隻是手搓著衣服,走了。
“0916。”
她聲音淡漠。
沒人理她。
“彆裝死!”聲音裡隱隱藏著脅迫。
係統無法兒,隻好現身,“我剛回來,怎麼了?”
嚴婉兒也不拆穿它,嗓音穿雲箭般射來,劃破天際久違的平靜
“我記得原著裡沒嚴父嚴母被劫持這出吧?”
卻並不是疑問的語氣。
係統有點心虛。
“沒。”
嚴婉兒敲了敲桌麵,聲音從外界傳到她腦海裡係統那裡,“那這是怎麼回事?你來解釋解釋。”
她記得查完真凶,她父母緊接著就來到安福胡同,將她嫁人了。
係統也是懵的
“你等會兒,我去查查。”
消失了一會兒,係統再出現也是麵色凝重,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