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兒的,隔壁的廖功就敲響了她家的門。
嚴婉兒一邊打哈欠,一邊過來開門
“什麼事啊?”
四五個人抱著一盒壘著一盒的點心進門來。
這架勢簡直是皇帝臨幸後宮第二日給的補品賞賜。
嚴婉兒腦袋裡出現了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比喻。
當然,商係舟算不得皇帝,她也不是傾城傾國的妃子。
嚴柱和嚴瑩兄妹倆跟著,廖功讓他倆拿一盒吃,他倆三倆下就打開了,然後手舞足蹈的圍著廖功轉。
“姑姑。”
“姑姑。”
他倆春日裡的布穀鳥似的叫著,嘰嘰喳喳的。
“是糖誒。”
“是酥糕誒。”
又像鸚鵡學舌。
嚴婉兒輕笑,摸著他倆的頭,“行,你倆去一旁去吃的。”
倆人異口同聲的答好。
倆孩子給廖功深鞠了一躬,又異口同聲乖巧的說“謝謝叔叔!”
步調一致的讓廖功驚歎。
看著兩個小小的背影走遠,他不禁對嚴婉兒感歎道“你這侄子侄女真的很乖巧呀!”
然後又自我肯定的點了一下頭。
嚴婉兒聽了心裡歡喜,也不忘招手叮囑,“分你媽吃一點。”
“好”聲音拉得長長的,像是風箏線一樣。
明娟去給彆人送洗好的衣服去了。
嚴婉兒看著廖功抱著的東西,笑著問“都是三哥讓送來的。”
這點心實在是太多了。
除非是當飯吃,不然也隻能擱壞了。
嚴婉兒想讓他拿回去一點。
廖功早有話搪塞“三哥說,阿碗小姐嗜甜,但他又不知道阿碗小姐具體愛吃什麼樣的,便讓我都買一點送過來給你嘗嘗,這些不喜歡的丟掉就是,喜歡又太多了的話,可以給兩個孩子吃。”
也對。
他不是說喜歡嚴婉兒嘛。
這也算是拿出了追人的姿態。
嚴婉兒摩挲著下巴思索,“行吧。你跟三哥說我收到了,點心很滿意。”然後語氣頗傲嬌的,“其餘的有待觀察。”
廖功聽了也覺得笑,頭一回看他三哥處於這麼卑微的地位。
被阿碗小姐拿捏的死死的。
“對了。”他又想起另一件小事來,“阿碗小姐,三哥的那隻花貓,最近下了六個崽兒,等過一段時間斷了奶,你過來挑一隻吧?”
他記得花貓懷崽兒的時候,商係舟就已經叮囑過這件事了。
嚴婉兒果然對這件事上心。
“好。”
之後的日子,就是嚴父嚴母惦記著南方的房子和田地,又惦記著這邊的乘龍快婿,猶豫著要留在那邊。
他們的想法是攛掇著嚴婉兒趕緊把商係舟搞到手上。
然後賣掉安福胡同的房子,帶著商係舟一起搬到南方去。
這如意算盤打得嚴婉兒哭笑不得。
但是嚴婉兒的弟弟妹妹都還留在南方呢。
商係舟那邊忙,總是送各種吃的用的過來,人卻不見來一趟。
這天,嚴婉兒在家被她媽嘮叨的耳根不得清閒,跑隔壁來了。
也沒敲門。
誰知進了院子,裡麵卻圍滿了人,人人都向她看來。
商係舟坐在主座兒上。
正抽著煙,見她來了,下意識的將煙按滅在桌麵的煙灰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