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今月啪的一巴掌甩他腦袋上,“你再多問一句有的沒的,我現在就讓你當場祭河伯!做他的新娘子去!”
馬擲果聽了瞪她一眼。
小氣鬼!
一句都不讓他說。
白老伯嘿嘿一笑,沒有接話,繼續講“方家小姐尋死尋活的,還是被綁著扔進了遙遙河裡,坐的仍然是我的船。沒幾天,潮平果然下雨了,雨連下了一周,有人說是河伯高興,有人說是河伯怒了。”
“大家都將這件事忘了,卻不知,這方家小姐落入水中之後,漂到山腳下,被下山打家劫舍的土匪看見了,救活帶上山去了。”
馬擲果興致勃勃猜測“既然說那姑娘長得好看,想必就留在了山上吧?”
白老伯點頭,那是一段孽緣,“方家小姐成了土匪窩裡大當家的壓寨夫人,連著給土匪生了三個男娃,她活著的消息才從山上傳來……”
馬擲果抓耳撓腮“然後呢?”
他竟從來沒有聽說過天底下還有這樣的新鮮事。
“方家小姐改名換姓不肯姓方,還讓土匪下山把她父母殺了。”
大張旗鼓的殺完人還留了字條。
“土匪從那以後越發囂張,三天五天的,動不動下山殺人搶劫放火……說是潮平的百姓對不起他們大當家的夫人,他們這是替夫人出口惡氣!”
江今月聽完,重重的歎了一聲。
故事卻還沒完。
白老伯蹲在船邊,搖動一枝荷葉,荷上的水珠墜落,他眼底含著淚
“隻因那算命的是坐我船來的,方家小姐又是坐我船到的河心,又到土匪窩裡,方家小姐便也記恨著我,讓土匪捉了我的一家老小,全部殺害了……”
他沒有說,當初方家小姐在船上是如何苦苦哀求他,求他大發慈悲偷偷將她放了,他是如何冷漠的。
他也沒有講,看著自己的兒女慘死,又被扔進寒冷刺骨的河水中,他是多麼哀傷的。
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十年,他用這日複一日的撐渡撫慰著內心的創傷。
船是靜的,泊在霧深處,隻有船篷邊緣垂落的雨珠,一滴一滴敲在水麵,聲音被霧映得很輕,像誰在低聲歎氣。
馬擲果伸手從水裡攬一枝荷葉摘下,“官府不管嗎?”
白老伯搖搖頭。
“不管。”
他急急忙忙從衣服裡掏錢,“這錢你拿著!今天出門走得急,沒帶多少。”
白老伯並沒有接。
“你們租船的錢,剛上來時,這姑娘已經付了,我不能再多要。船可還要往裡麵走?”
蔥綠的荷葉已將小船包圍,雨撒在荷葉上,掬著大大小小的水晶珍珠,透徹的涼意裹挾著荷葉淡淡的清香。
江今月開口幫他,“白老伯,你就收下吧,我們聽了這麼久的故事,也合該給點茶葉錢讓你潤潤嗓子的。在外麵聽說書的講些無聊的故事都得給錢呢……”
“就是就是。”
她勾唇輕笑“……再說,馬小少爺難得做好事一回,你也彆駁了他一番好意。”
馬擲果氣得吹胡子瞪眼“什麼叫我難得做一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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