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今月推著他腦袋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們學校的學生來我學校鬨事!你在這裡轉移話題,你是在包庇縱容這人嗎?”
嚇得馬擲果立即後撤三步,“我跟他沒關係,我都不認識他!”
江今月白他一眼,“同學們,纏足的女子並非是與恥辱、落後、封建這些詞語劃等號的存在!”
就在此時,陳開浩擒住了霍天賜,本來想趁亂溜之大吉的霍天賜默默暗罵一句馬擲果真沒用!
她想了想,走出包圍圈,站到了戲台上,又拉過一張桌子,爬了上去,扯著嗓子高聲呼籲
“同學們,在外麵有的省份,為了讓女性放足,他們不準纏足女子出席公眾場所,不允許她們到街上去!不允許她們讀書!逼著她們緘默,隨意給她們潑臟水,說一切都是她們的錯,說一切都是她們應得的!”
“他們試圖通過汙蔑,通過不讓她們發聲,來掩蓋舊社會對女性的摧殘……”
“但是我們偏不!我們不給她們一點異樣的眼光,我們允許她們走在任何地方!我們給我們所有的掌聲來鼓勵她們的勇氣!”
台下傳來一陣陣掌聲。
“喂,那誰,你想退婚,那你們應該兩家私下商量,跑到女孩子的學校來鬨事,可見你不僅是個冷血冷肺的負心漢,而且還是個沒有擔當暗地使壞的小人,我瞧不起你!擱以前我早將你打得滿地找牙,但是,你還沒向楊柳兒道歉,所以,我手下留情了,現在,該你道歉!”
霍天賜有些心虛,但想著自己女校的同學都來了,不想丟臉,硬著頭皮說,“我沒錯!”
好了,江今月認證,這人吃硬不吃軟。
她再次揮起了拳頭,打得他鼻青臉腫,打得他跪地求饒,打得他隻覺昏天暗地,對著一個方向胡亂嗑起頭來。
“楊柳兒!我錯了!看在我們婚約還沒有解除的份兒上!你讓你同學住手吧!”
楊柳兒在旁邊看著,如果江今月露出空隙,她就拿著文明棍砸他,隻恨自己纏足了不能多踩他兩腳。
等江今月打累了,叉腰歇著的空當,她才假裝勸誡將江今月拉開,“霍天賜,你我的婚姻本就是父母包辦的,按現在流行的說法,你我沒有感情基礎。你又是這樣的人,”她用很鄙視的語氣說,“我們總歸是不能走到最後的。今日,你要退婚,我也要退婚。不如當場寫下退婚書吧。”
“好!”霍天賜斬釘截鐵的一個字,生怕說晚了她反悔。
楊柳兒後悔。
她總是不反抗,纏足的時候不反抗,訂婚的時候也不反抗。
麵對這個無賴,她要是再不反抗,那這些天的學算是白上了。
盲婚啞嫁的壞處如此明顯,不到揭開頭蓋那一刻,你永遠不知道和你定下終身的是人是鬼?
霍天賜很快把休妻書遞上來。
楊柳兒輕蔑的扯唇“沒必要玩這種文字把戲。我們倆是雙方協商退婚,而不是你單方麵毀約,在場兩校的學生們都是見證人。”
霍天賜重填一份,楊柳兒遞上自己的一份讓他簽名畫押,她這份簡單明了,沒什麼彎彎繞繞的,隻多了一項見證人。
“沒問題吧?”
霍天賜故作大方,“沒問題!”
楊柳兒拿著退婚書,“願意給我倆這份孽緣劃上句號,捧個場的兄弟姐妹們,我,楊柳兒,對你們感激不儘!”
最後,女中全校師生和潮平一中來看熱鬨的男生都給她簽字做了見證。
霍天賜剛走,陳女士拎著江今月的耳朵,把她從戲台的桌子上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