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老三手牽手跑進屋報告。
說屋後麵有好多木板,還有石頭和有一隻水缸。
葉箐芸忙放下剛換好的一套被褥,跑到屋後。
確實有六塊木板,不過沾滿了泥巴。
再看山下田裡隊員們插秧腳底下踩的長板,葉箐芸猜測,應該是武爸武媽從前插秧墊腳用過的。
石頭家家戶戶都會備一點,修牆壓房頂都用得上。
有木板有石頭,打地鋪的材料都齊了。
水缸缺了個口子,但底是好的。
葉箐芸囑咐傅敏幾個就在家門口活動彆亂跑,扛起那隻半米高的水缸下山打水去。
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來好半天沒聽見耀祖哼哼。
回頭一看,身後跟了個小尾巴,跌跌撞撞朝自己小跑過來,氣鼓鼓的噘著嘴。
比起恐怖的大山和野狼,媽媽是最不可怕的那個。
葉箐芸笑了一下,給他指了條好走的路,繼續往井邊去。
傅向東努力邁動小短腿跟上,變成媽媽的跟屁蟲。
葉箐芸去哪兒他就跟到哪兒,一不小心平地摔了一個屁股蹲,張嘴就想哭。
眼睛偷瞄葉箐芸,發現她腳步一點都沒有停下,一骨碌爬起來,甩手奮起直追,哭也忘了。
水缸並不大,加上破了口,隻能裝一大半水,葉箐芸用肩膀扛回了家。
可在外人看來,這畫麵也足夠震撼了。
田裡忙碌的一隊員們遠遠便看見,一個穿著白襯衫軍綠褲,皮膚白生生的陌生女人,頭頂一隻大缸,步伐矯健的朝半山腰走去。
至於跟在女人後麵那個小尾巴,由於太迷你,大家夥都下意識忽視了。
一隊的記分員何傑驚訝問:“那是誰?”
有人問:“二隊長是不是回來了?”
“好像是回來了,剛剛看到他回保管室還車去了。”
“那不會就是二隊長從城裡接回來的二妹吧?”
“被抱錯的那個?”
“看著像是。”
有阿嬢驚呼:“這哪兒像是城裡來的啊,扛著缸就走!”
眾人七嘴八舌的聊開了。
眼看太陽快要落山了,今天的任務還沒完成,記分員趕緊打斷眾人。
不過他才開口,就引來一隊隊員們不滿的瞪視。
記分員吼一聲:“看我乾什麼,快點把活乾完,還想不想收工了!”
掏出記分的小本子,就準備扣工分。
隊員們頓時蔫了,趕緊加快動作。
記分員掃視一圈,眉頭一皺,“王鐵柱呢?誰看見王鐵柱了!”
有人笑著說:“那老東西肯定又鑽寡婦被窩去了!”
“老家夥又曠工!”何傑狠狠記下一筆。
翻到本子上屬於王鐵柱那一欄密密麻麻的曠工記錄,臉都青了。
這王鐵柱,雖然從前也是個不著調的,但也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曠工,一個月頂多找他請三天假。
可自從半年前摔了一跤後,居然一個月最多隻上三天工!
這樣無法無天蔑視革命道路的人,就該給他貼上大報,接受勞動人民的嚴厲批評!
......
葉箐芸用打來的井水把帶泥的木板擦乾淨。
又地用竹子攏的掃把掃乾淨床邊的空地,墊上石頭,鋪上木板,在小床旁成功搭了一張床。
草席和被子鋪上去,今晚睡覺問題暫時解決。
屋子裡又被她重新擦洗一遍,特彆是門檻上那兩顆彩色蘑菇,連根拔除。
並當場警告四個孩子,以後看到這種漂亮的小蘑菇,千萬不能碰。
屋裡沒有衣櫃,葉箐芸便沒有把衣服拆出來,塞在包袱裡,正好當枕頭。
天色漸晚,孩子們喊渴又喊餓。
井水不能直接喝,山泉水還離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