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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色的請柬(1 / 2)

第七章褪色的請柬

秋老虎肆虐的午後,回音雜貨鋪的木門卻被一股莫名的寒風撞得“吱呀”作響。林夏正擦拭著紅木櫃上的老式電話,指尖剛觸到冰涼的聽筒,一張泛著黃漬的紙片便順著門縫飄了進來,打著旋落在她腳邊。

不是尋常的傳單,那紙片邊緣磨損得像是被歲月啃了無數遍,暗紅色封皮褪成了淺粉,燙金的“囍”字斑駁脫落,露出底下暗沉的紙色——竟是張百年前的舊式請柬。

林夏彎腰去撿,指尖剛碰到請柬封麵,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竄上脊背,比深秋的霜氣更冷,帶著淡淡的、像是雪後梅枝的冷香。她猛地縮回手,請柬卻像有了靈性,“啪”地一聲自動翻開。

裡麵是褪色的藍墨水字跡,娟秀清麗,卻透著一股化不開的哀怨:“謹訂於光緒三十四年冬月初八,吾女宋白,嫁與何初為妻,席設城西宋宅。”

“光緒三十四年……”林夏瞳孔驟縮,那是一百多年前的年號。她剛要細看,請柬突然自行合攏,封皮內側竟凝出一行冰痕般的字跡,纖細又詭異:“回音雜貨鋪,林夏親啟。”

“不好!是‘婚殤’的氣息!”《幽冥錄》突然從桌角彈起,書頁嘩嘩作響,墨色字跡在紙頁上急促跳動,“這是餘響遞來的‘邀約’,要你去解她的執念!”

林夏攥著請柬的手微微發顫:“餘響?可這請柬上的宋白,是百年前的人……”

“她不是普通人。”《幽冥錄》翻到某一頁,上麵畫著個穿大紅嫁衣的女子,發絲間落著細碎雪花,墨字在畫像旁浮現,“宋白是半人半妖的雪女,母親是棲於西山的雪精,父親是凡間書生。她生來能引雪凝霜,卻偏偏愛上了人類書生何初。”

阿九的講述帶著一絲惋惜,墨字流淌得緩慢:“百年前何初染了不治之症,藥石罔效。宋白為救他,找到了當時的‘渡厄閣’——也就是‘影渡’的前身,簽下血契:以自身百年妖力為引,換何初十年陽壽。契約約定,十年後兩人必須完婚,若何初違約,宋白便會魂飛魄散。”

“那她怎麼會變成餘響?”林夏追問,指尖撫過請柬上“宋白”二字,冰涼的觸感像是女子的淚痕。

“因為何初‘背叛’了她。”墨字驟然沉了下去,“婚期前三天,何初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宋白穿著嫁衣在新房等了三天三夜,等來的不是新郎,而是‘渡厄閣’催討契約的使者。她以為自己被愛人拋棄,怨念滔天,最終在婚禮當天,於新房自火而亡。”

林夏心頭一緊:“可她是雪女,怎麼會怕火?”

“是心死了。”阿九的字跡透著悲涼,“她以妖力為引燃火,寧願魂飛魄散,也要守住那點被背叛的尊嚴。可執念太深,魂魄沒散,反而與當年的怨氣、雪力纏在一起,凝成‘婚殤’,困在宋宅舊址——也就是現在的城西老洋房裡,百年不散。”

話音剛落,窗外突然飄起了細碎的雪花。明明是初秋,陽光還烈得晃眼,那些雪花卻像是憑空出現,落在雜貨鋪的青石板上,不化,隻留下點點冰涼的痕跡。

林夏猛地抬頭,看向玻璃窗——玻璃上不知何時凝起了一層白霜,霜氣漸漸勾勒出一個女子的輪廓:穿著褪色的婚紗,長發垂腰,身形單薄得像一片雪花,臉藏在霧氣之後,看不清模樣,卻透著蝕骨的哀怨。

“她來了。”阿九的聲音驟然緊繃,“她感知到你接了請柬,在催你去宋宅。”

玻璃窗上的影子抬手,對著林夏輕輕一引,像是在發出邀約。緊接著,那道影子漸漸淡化,白霜順著玻璃滑落,留下一行冰字:“城西宋宅,今夜子時,不見不散。”

雪花驟停,陽光重新灑滿雜貨鋪,可空氣裡的寒意卻久久不散。林夏低頭看著手中的請柬,封皮上的“囍”字像是在嘲笑這場跨越百年的遺憾。她攥緊請柬,轉頭看向《幽冥錄》:“我需要能重現當年真相的法子,不能讓她帶著誤會困一輩子。”

《幽冥錄》翻到最後一頁,一枚青銅鈴鐺從書頁間滾了出來,落在桌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鈴身刻著纏繞的雙蛇紋,觸手冰涼,鈴舌上掛著小小的“同心”二字。

“這是‘同心鈴’。”阿九的字跡浮現,“需取執念者與相關人的貼身之物為引,搖動鈴鐺,便能重現當年場景。但記住,雪女的妖力未散,百年怨念積深,真相或許比你想象的更殘忍。”

林夏將同心鈴攥在手心,鈴鐺的冰涼驅散了些許寒意。她抬頭望向城西的方向,那裡藏著百年前的婚禮,藏著未說出口的真相,還有“影渡”前身埋下的陰謀。這場跨越世紀的執念,她必須去解開——不僅為了宋白,也為了查清“影渡”的過往,找到父親的線索。

暮色漸沉,雜貨鋪的老式電話安靜地立在紅木櫃上,仿佛在等待著下一個來自幽冥的信號。而林夏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通往城西的巷弄深處。

第七通幽冥來電

第八章雪封的洋房

酉時剛過,城西的天色已沉得像潑了墨。林夏攥著請柬和同心鈴,站在一棟爬滿枯藤的老洋房前,指尖的寒意幾乎要滲進骨頭裡——明明是初秋,洋房庭院裡卻積著半尺厚的雪,雪花還在從虛空中簌簌落下,落在地麵上悄無聲息,連一絲融化的跡象都沒有。

“這是宋白的妖力與執念凝結的‘界’,裡麵積攢了百年的寒氣。”《幽冥錄》貼在林夏口袋裡,字跡透著凝重,“進去後彆被幻象迷惑,她的怨念會放大你內心的恐懼。”

林夏點點頭,抬腳踩進積雪。雪粒冰涼刺骨,剛沒到腳踝,就像有無數細針紮進皮膚。洋房的鐵門鏽跡斑斑,門環上纏著斷裂的紅綢,像是當年婚禮殘留的裝飾,風吹過,紅綢發出“嗚嗚”的聲響,像女子的低泣。

她推開鐵門,“吱呀”的聲響在寂靜的庭院裡格外刺耳。走進洋房玄關,一股混合著黴味與冷香的氣息撲麵而來,牆上的壁燈蒙著厚厚的灰塵,光線昏暗得隻能勉強看清前路。走廊兩側的牆壁上,隱約印著暗紅色的痕跡,像是乾涸的血漬,蜿蜒著延伸向深處。

“那是當年的血契印記,百年都散不去。”阿九的聲音適時響起。

林夏剛走到樓梯口,突然聽見一陣悠揚的樂聲——是嗩呐和二胡的合奏,歡快又喜慶,像是婚禮上的迎親曲。可那樂聲透著詭異的空曠,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就在耳邊,忽遠忽近,攪得人頭暈目眩。

“是幻象。”林夏咬了咬舌尖,刺痛讓她清醒了幾分。她加快腳步衝上二樓,迎親樂聲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女子的啜泣聲,從走廊儘頭的房間裡傳來。

那是間主臥,門虛掩著,門縫裡透出微弱的白光。林夏輕輕推開門,瞬間被一股寒氣裹住,體溫驟降,呼出的氣息都凝成了白霧。房間裡鋪著褪色的紅地毯,正中央放著一張落滿灰塵的梳妝台,台上擺著一個空置的鳳冠,旁邊掛著一件殘破的婚紗——婚紗是白色的,布料早已泛黃,裙擺上沾著焦黑的痕跡,像是被火燒過。

而在婚紗旁的衣架上,竟浮動著一道半透明的影子——穿著同款婚紗的女子,背對著林夏,長發垂腰,身形單薄得像一片雪花。林夏剛要開口,那影子突然轉過身,可臉上一片模糊,隻有一雙眼睛清晰可見,盛滿了蝕骨的哀怨,直直地盯著她。

“何初……在哪裡?”女子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刺骨的寒意。

林夏心頭一緊,剛要解釋,影子突然化作一陣雪花,消散在空氣中。房間裡的寒氣更重了,梳妝台的抽屜“啪”地一聲自動彈開,裡麵空蕩蕩的,隻有半塊玉佩躺在角落。

林夏走過去拿起玉佩,玉佩是暖玉質地,觸手卻冰涼,上麵刻著一個“初”字,邊緣有明顯的斷裂痕跡,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成了兩半。

“是何初的貼身之物。”阿九的字跡浮現,“另一半大概率在宋白手裡,這是啟動同心鈴的關鍵信物之一。”

林夏攥緊玉佩,剛要轉身,突然瞥見牆壁上的血痕動了——那些暗紅色的痕跡像是活了過來,慢慢彙聚成一行字:“他騙了我……他騙了我……”

緊接著,房間裡的溫度再次驟降,雪花從天花板上瘋狂落下,婚紗的影子在雪花中反複浮現又消散,女子的啜泣聲與當年的迎親樂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詭異的哀樂。

“宋白的怨念在激化,我們得儘快找到真相。”阿九的聲音帶著急切,“去書房看看,或許能找到何初失蹤的線索。”

林夏點點頭,攥著玉佩和同心鈴,在漫天雪花中衝出了主臥。走廊裡的血痕還在蔓延,像是在指引她前行的方向,而那間藏著百年秘密的書房,就在走廊的儘頭,等待著被揭開塵封的過往。

第九章契約的代價

林夏順著走廊儘頭的樓梯往下走,腳下的木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隨時會斷裂。書房的門緊閉著,門上刻著複雜的花紋,早已被歲月磨得模糊不清,門把手上纏著一圈生鏽的鐵鏈,像是被人刻意鎖住過。

她用力推開房門,一股濃重的書卷黴味撲麵而來。書房裡堆滿了舊書,書架上的書籍大多已經泛黃破損,散落在地上,像是被人翻動過。正中央的書桌蒙著厚厚的灰塵,桌上放著一盞煤油燈,旁邊攤著一本翻開的書,書頁上落著一層薄薄的雪花。

“這裡的寒氣比樓上更重,看來宋白經常來這裡。”阿九的聲音從口袋裡傳來。

林夏走到書桌前,目光落在那本翻開的書上——書的封麵已經脫落,裡麵的字跡是用毛筆寫的,記錄著一些古老的契約儀式。她剛要伸手去碰,指尖突然觸到一股熟悉的寒意,緊接著,手中的同心鈴突然發出“叮”的一聲輕響,鈴身的雙蛇紋開始發光。

“是契約的氣息觸發了同心鈴!”阿九的聲音急促起來,“快,用玉佩作為引,試著搖動鈴鐺,或許能看到當年的真相!”

林夏攥緊手中的半塊玉佩,將其貼在同心鈴上,輕輕搖動。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聲波在空氣中擴散開來,書房裡的雪花突然停止飄落,光線開始扭曲,眼前的景象瞬間變換。

她仿佛置身於一個昏暗的密室之中,牆壁上刻著詭異的圖騰——一個顛倒的“渡”字,周圍纏繞著蛇形紋路,與“影渡”的符號極為相似。密室中央放著一張石桌,桌上鋪著黑色的綢緞,上麵擺著一把匕首和一張泛黃的契約。

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子站在石桌前,長發間落著雪花,正是年輕時的宋白。她的臉色蒼白,眼神卻異常堅定,對麵站著一個戴著麵具的黑衣人,身形高大,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你確定要簽下這份契約?”黑衣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以你百年妖力為引,換何初十年陽壽,十年後若他不與你完婚,你將魂飛魄散。”

宋白沒有絲毫猶豫,拿起桌上的匕首,劃破自己的指尖,將鮮血滴在契約上:“我願意。隻要能救他,我什麼都願意付出。”

鮮血落在契約上,瞬間被吸收,契約上的字跡開始發光,化作一道紅光,鑽進宋白的體內。她的身形晃了晃,臉色更加蒼白,顯然妖力已經開始被抽取。

“很好。”黑衣人冷笑一聲,將契約收好,“記住你的承諾,十年後,我們會來收取代價。”

說完,黑衣人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密室之中。宋白踉蹌著走出密室,外麵正下著大雪,她望著遠方,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不安。

林夏的視線隨著宋白的目光望去,隻見雪地裡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身穿青色長衫,麵容俊朗,正是何初。他咳嗽著,臉色蒼白,顯然病得很重。宋白快步走上前,扶住他,輕聲說:“何郎,彆怕,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何初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心疼:“小白,委屈你了。”

就在這時,眼前的景象突然破碎,林夏猛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在書房裡,手中的同心鈴已經停止作響,鈴身的光芒也漸漸褪去。她的心跳得飛快,剛才的場景太過真實,仿佛她親身經曆了一般。

“那就是‘渡厄閣’的密室,那個黑衣人就是‘渡厄閣’的使者。”阿九的字跡在《幽冥錄》上浮現,“牆上的圖騰你看到了吧?和‘影渡’的符號同源,看來‘渡厄閣’就是‘影渡’的前身,他們從百年前就開始用契約收割魂魄和妖力了。”

林夏點點頭,心中充滿了震撼。她沒想到宋白為了救何初,竟然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價。可何初為什麼會在婚期前突然失蹤?難道他真的是為了逃避契約而背叛了宋白嗎?

“我們還需要更多的線索。”林夏攥緊手中的玉佩,目光掃過書房,“何初的東西應該還在這裡,或許能找到他失蹤的原因。”

她開始在書房裡仔細搜索,翻找著書架上的書籍和抽屜裡的物品。突然,她在書桌的抽屜底部發現了一個上鎖的木盒。林夏用力將鎖撬開,裡麵放著一本陳舊的日記,封麵上寫著“何初手記”四個字。

她翻開日記,裡麵記錄著何初與宋白相識相愛的過程,字裡行間充滿了深情。可日記寫到婚期前一個月,突然變得斷斷續續,字跡也越來越潦草。最後一頁的日期是婚期前三天,上麵隻寫著一句話:“她會害了所有人。”

林夏皺起眉頭,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何初發現了什麼秘密,才選擇離開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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