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看著她悲傷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她能感受到小雅心中的悔恨與自責,那種想要彌補卻無法做到的痛苦,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顧城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
“林夏,有線索了!”顧城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我剛才假裝是社區工作人員,敲開了司機家的門。司機的精神狀態很差,眼窩深陷,看起來很久沒睡好了。我問他關於302路公交和幸福小區的事情,他一開始不願意說,後來在我的追問下,終於說了實話。”
“他說什麼?”林夏急忙問道。
“他說一周前的那個暴雨夜,他駕駛302路公交時,因為路滑緊急刹車,導致一個穿藍色校服的女孩摔倒受傷。他當時很害怕,想送女孩去醫院,可女孩拒絕了,自己下車走了。從那以後,他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見那個女孩在公交上摔倒,還夢見一個女人站在他床邊,質問他為什麼不救她的女兒。”
顧城頓了頓,繼續說:“我趁機問他有沒有見過女孩的母親,他說見過幾次,女孩的母親經常在幸福小區站等女孩放學,有時候會和他聊幾句。他還說,女孩母親去世後,他心裡一直很愧疚,覺得如果當時他能及時送女孩去醫院,女孩就能接到母親的電話,或許就能挽救她母親的生命。”
“那他有沒有提到女孩母親留下的東西?”林夏問道。
“提到了!”顧城說,“他說女孩母親生前有一個習慣,每天都會在幸福小區站的長椅下放一塊手帕,說是怕女孩放學時下雨,用來擦手的。女孩母親去世後,他每次經過那個站台,都會看到那塊手帕放在長椅下,就像女孩母親還在那裡等女孩一樣。”
林夏心中一喜,那塊手帕一定就是小雅母親的靈魂羈絆!有了手帕,托夢香就能引導小雅的執念進入母親的夢境,完成道歉。
“太好了!顧城,你現在立刻去幸福小區站,找到那塊手帕!”林夏激動地說,“我在這裡等著你的消息,我們儘快準備托夢香!”
“好!我現在就去!”顧城說完,掛斷了電話。
林夏看著小雅,笑著說:“小雅,我們很快就能見到你媽媽了,你很快就能對她說對不起了。”
小雅抬起頭,眼中充滿了希望:“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你。”
就在這時,林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顧城發來的一條短信:“林夏,我在司機家的枕頭下看到了一張黃色的符咒,上麵畫著水波紋的圖案,很可能是‘影渡’的控水符!我該怎麼辦?”
林夏臉色一變,果然是“影渡”的陰謀!他們用控水符操控司機的夢境,讓他頻繁繞開站台,就是為了讓小雅的執念無法得到滿足,從而讓她的悲傷情緒越來越濃,最終將她的執念化為水行能量收割!
“顧城,你小心一點,不要驚動司機!”林夏立刻回複短信,“等我這邊準備好了托夢香,我們再想辦法破壞符咒!”
她知道,現在必須儘快讓小雅完成道歉,同時破壞控水符,才能徹底粉碎“影渡”的陰謀。一場與時間賽跑的較量,已經悄然展開。
第三十五章托夢香裡的和解
暴雨依舊傾盆,顧城揣著從幸福小區站長椅下找到的手帕,快步朝著雜貨鋪門口的公交站台趕來。手帕是淡藍色的,邊角繡著一朵小小的梔子花,上麵還殘留著淡淡的洗衣液香味,顯然是小雅母親生前常用的物品。
林夏早已在站台等候,看到顧城趕來,立刻迎了上去。“手帕找到了嗎?”
顧城點點頭,將手帕遞給林夏:“找到了,你看,上麵還有繡花紋路。”
林夏接過手帕,能清晰地感受到上麵蘊含的溫柔氣息,那是母親對女兒的愛與牽掛。她將手帕放在站台的長椅上,然後從包裡取出托夢香和打火機。
托夢香是一支通體雪白的線香,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能引導餘響的執念進入親人的夢境。林夏將托夢香點燃,插在站台旁的泥土裡。香霧嫋嫋升起,在雨幕中形成一道白色的霧氣,緩緩籠罩住小雅的身影。
“小雅,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想著你媽媽的樣子,想著你想對她說的話。”林夏輕聲引導道。
小雅聽話地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臉上帶著虔誠與期待。她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與托夢香的香霧融為一體,朝著手帕的方向飄去。
與此同時,顧城按照林夏的安排,悄悄來到司機家附近。司機因為連日做噩夢,已經疲憊不堪,此刻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顧城小心翼翼地推開虛掩的房門,看到司機的枕頭下露出了一角黃色的符咒——正是控水符。
他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床邊,伸手想要去拿符咒。可就在他的指尖快要觸碰到符咒時,司機突然翻了個身,嘴裡喃喃地說著夢話:“彆過來……彆問我……不是我的錯……”
顧城嚇得一動不動,生怕驚醒司機。過了一會兒,司機的呼吸重新變得平穩,顧城才緩緩伸出手,將枕頭下的控水符抽了出來。
控水符上畫著複雜的水波紋圖案,散發著淡淡的黑氣,正是“影渡”用來操控司機夢境的邪物。顧城想起林夏說過,土能克水,之前獲得的土紋石片或許能破壞符咒。他立刻從包裡取出土紋石片,將石片按在控水符上。
土紋石片剛觸碰到符咒,就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響,符咒上的水波紋圖案開始慢慢淡化,黑氣也漸漸消散。沒過多久,控水符化作一團灰燼,隨風飄散。
就在控水符被破壞的瞬間,躺在床上的司機突然睜開眼睛,眼神裡的迷茫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醒與平靜。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像是卸下了沉重的包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於……不做噩夢了。”
顧城見司機醒來,立刻轉身離開了房間,朝著公交站台的方向跑去。
此時,公交站台旁,托夢香的香霧越來越濃,小雅的身影已經完全融入香霧中。林夏緊緊盯著手帕,能感受到小雅的執念正在與手帕中的母親氣息相互呼應。
突然,手帕上的梔子花繡紋開始發出淡淡的光芒,香霧中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身影——正是小雅的母親。她穿著一件淺色的外套,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靜靜地看著小雅的方向。
“媽媽!”小雅的聲音從香霧中傳來,帶著激動與哽咽。
“小雅……”母親的聲音溫柔而慈祥,“我的女兒,媽媽在這裡。”
小雅的身影從香霧中走出來,朝著母親跑去,撲進了母親的懷裡。“媽媽,對不起,我不該和你吵架,不該不接你的電話,我錯了……”她緊緊地抱著母親,淚水不停地流淌。
母親輕輕撫摸著小雅的頭發,溫柔地說:“傻孩子,媽媽沒有怪你,媽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媽媽也對不起你,不該對你發脾氣,不該逼你學習。”
“媽媽,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小雅哽咽著說。
“媽媽也想你,”母親的眼中也泛起了淚水,“但媽媽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再沉浸在悲傷裡了。你要知道,媽媽永遠愛你,不管你在哪裡,媽媽都會陪著你。”
小雅抬起頭,看著母親溫柔的笑容,心裡的悔恨與自責漸漸消散。她知道,母親已經原諒她了,她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心願。
“媽媽,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的。”小雅擦乾眼淚,露出了釋然的笑容,“你也要好好的,不要擔心我。”
母親點點頭,笑容更加燦爛。她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與小雅的身影一起,融入到托夢香的香霧中,緩緩消散在空氣中。
托夢香的香霧漸漸散去,隻剩下那支燃燒殆儘的香梗插在泥土裡,還有那塊淡藍色的手帕靜靜地躺在長椅上。林夏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充滿了欣慰。她知道,小雅已經解開了執念,得到了母親的原諒,終於可以安心地離開了。
就在這時,顧城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林夏,控水符被我破壞了!司機的噩夢也消散了!”
林夏回過頭,笑著說:“太好了,小雅也完成了道歉,她的執念解開了。”
顧城看著空無一人的站台,疑惑地問:“小雅呢?她已經離開了嗎?”
林夏點點頭,指著長椅上的手帕說:“她和她媽媽一起走了,帶著釋然的笑容走了。”
顧城走到長椅旁,拿起手帕,看著上麵的梔子花繡紋,心裡泛起一陣溫暖。他知道,這場遲來的和解,不僅解開了小雅的執念,也讓她的母親得到了安息。
暴雨漸漸變小,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林夏和顧城站在公交站台旁,看著漸漸放晴的天空,心裡充滿了希望。他們知道,與“影渡”的較量還在繼續,但隻要他們堅持下去,就一定能阻止“影渡”的陰謀,守護住陰陽兩界的平衡。
就在這時,林夏的目光被地麵上的一個東西吸引了——那是一枚藍色的玻璃珠,躺在托夢香的香梗旁,散發著淡淡的藍光。她彎腰撿起玻璃珠,隻見上麵刻著一個清晰的“水”字,與之前的土紋石片、木字粉筆、金紋銅齒輪一樣,散發著淡淡的能量氣息——是“水行能量”的線索。
“太好了,我們又找到了一個五行能量線索!”顧城激動地說。
林夏點點頭,將水紋玻璃珠小心翼翼地收好。就在這時,遠處的雨幕中閃過一道黑影,是“影渡”的引魂者。他看著林夏手中的玻璃珠,眼神裡充滿了不甘與憤怒,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隻剩火行,大局已定!”說完,便消失在雨幕中。
林夏和顧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堅定。他們知道,最後的較量即將來臨,“影渡”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收集最後一種“火行能量”。但他們不會退縮,因為他們肩負著守護陰陽兩界平衡的使命,也承載著那些等待救贖的亡魂的希望。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公交站台上,驅散了最後一絲陰霾。那枚刻著“水”字的藍色玻璃珠,靜靜地躺在林夏的手心,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像是在訴說著一段關於愛、原諒與和解的故事,也為接下來的最終較量,埋下了新的伏筆。
第三十六章水紋玻璃珠
雨終於停了,清晨的陽光穿透雲層,灑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折射出晶瑩的光芒。林夏和顧城站在公交站台旁,看著手中的水紋玻璃珠,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現在我們已經集齊了土、木、金、水四種五行能量線索,就差最後一種火行了。”顧城感慨道,“沒想到一路走來,我們已經解開了這麼多執念,幫助了這麼多亡魂。”
林夏點點頭,眼神裡帶著一絲疲憊,卻又充滿了堅定:“每解開一個執念,就離‘影渡’的核心計劃更近一步。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影渡’說隻剩火行,他們肯定會加快速度,我們必須儘快找到火行能量的線索,阻止他們打開鬼門。”
《幽冥錄》從林夏的包裡滑出來,書頁嘩嘩作響,墨字在紙頁上浮現:“火行能量與‘火命’相關,執念通常帶著強烈的情緒,比如憤怒、熾熱的渴望等。‘影渡’要收集火行能量,目標很可能是那些帶著強烈遺憾或憤怒的亡魂。”
林夏將水紋玻璃珠與其他三種線索放在一起,四件物品分彆散發著黑、綠、金、藍四種光芒,相互呼應,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能量漩渦。她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那是無數亡魂的執念與希望凝聚而成的能量。
“我們先回雜貨鋪,整理一下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到關於火行能量的蛛絲馬跡。”林夏說,轉身朝著雜貨鋪的方向走去。
顧城跟在她身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那個公交司機怎麼樣了?控水符被破壞後,他應該不會再做噩夢了吧?”
“應該不會了。”林夏說,“控水符是‘影渡’操控他夢境的關鍵,現在符咒被破壞,他的意識已經恢複清醒,那些噩夢也會隨之消散。而且他心裡的愧疚也得到了緩解,以後應該能正常生活了。”
回到雜貨鋪,林夏將四件五行能量線索放在紅木櫃上,仔細觀察著它們的變化。四種光芒交織在一起,在櫃麵上形成了一個複雜的圖案,像是一個五行陣法的雛形。
“這圖案……好像和青銅令牌上的紋路有些相似。”顧城指著圖案說。
林夏拿起青銅令牌,將它放在圖案的中央。令牌立刻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與四種線索的光芒融合在一起,圖案變得更加清晰,上麵隱約浮現出一個紅色的空缺位置——正是火行能量線索的位置。
“原來青銅令牌是五行能量的載體,隻有集齊五種線索,才能激活令牌上的秘密,知道‘影渡’打開鬼門的具體時間和地點。”林夏恍然大悟。
就在這時,老式電話突然“叮鈴——”響起,林夏和顧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警惕。這個時候的來電,很可能與火行能量有關。
林夏拿起聽筒,聽筒裡沒有往常的求助聲,隻有一陣急促的呼吸聲,伴隨著熊熊燃燒的劈啪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燃燒。過了一會兒,一道沙啞的男聲傳來,帶著強烈的憤怒與不甘:“火……火還在燒……我的畫……我的心血……”
聲音戛然而止,聽筒裡隻剩下燃燒的劈啪聲,隨後便恢複了寂靜。
林夏放下電話,臉色凝重:“是火行能量的線索!這個男人的執念與火、畫有關,他很可能是個畫家,因為作品被燒毀而產生了強烈的執念,屬‘火命’,被‘影渡’盯上了。”
《幽冥錄》上的墨字浮現:“燃燒的畫、憤怒的執念,符合火行能量的特征。這個畫家的餘響很可能被困在火災現場,我們必須儘快找到他,解開他的執念,阻止‘影渡’收割火行能量。”
林夏眼神變得堅定,她知道,最後的較量已經開始,成敗在此一舉。她拿起照怨鏡和其他法器,對顧城說:“我們現在就去調查最近發生的火災事故,找到那個畫家的線索。”
顧城點點頭,立刻拿出手機,開始搜索近期的火災新聞。沒過多久,他找到了一條線索:“林夏,三天前,老城區的一間畫室發生了火災,畫家在火災中不幸身亡,他的許多作品都被燒毀了。畫室的地址就在東街的一條小巷裡。”
“東街小巷?”林夏心中一緊,那是老城區最繁華也最混亂的地方,火災現場很可能已經被封鎖,想要進去探查並不容易。
“不管有多難,我們都必須去。”林夏說,“那是我們找到火行能量線索的唯一機會。”
兩人立刻動身,朝著東街小巷的方向走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卻無法驅散他們心中的沉重。他們知道,這一次的挑戰,將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艱難,因為這關係到陰陽兩界的平衡,關係到無數亡魂的安危。
紅木櫃上的四件五行能量線索依舊散發著光芒,青銅令牌靜靜地躺在中央,等待著第五種能量的到來。而回音雜貨鋪的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關上,仿佛在為他們祈禱,希望他們能順利完成使命,阻止“影渡”的陰謀,守護住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
最後的旅程已經開啟,林夏和顧城的身影消失在老城區的街道上,朝著未知的危險與希望走去。他們的心中,燃燒著與“影渡”抗爭到底的決心,也承載著那些等待救贖的亡魂的希望,一步步朝著最終的真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