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賀府。
盛其禎一走,賀凇吟原本那溫和的神色便收了起來,角落裡走出滿頭大汗的賀老爺。
賀老爺道:“殿下,您身上的毒還沒解,若是那盛家丫頭在吃食上下藥……”
賀凇吟看他一眼,賀老爺不敢勸了。
先前他以為殿下死在自己這兒了,隻能含淚把人埋了,等著一家老小跟著上斷頭台,沒想到人死而複生,且脾性也變了不少。
變得更溫和,也更加深不可測。
隻是對那將他喚醒卻丟在棺材裡的盛家女青眼有加,按道理賀老爺是不該多嘴的。
可因著這位身份還需要韜光養晦,將來迷霧重重,他是早做好跟著一起沉船的準備,可那盛家丫頭隻是個無辜的村婦,何必牽連呢?
角落裡無聲無息竄出一個人在賀凇吟麵前跪下,遞上一份密報,又匆匆離開,暗衛前來定是有要事稟報,賀老爺識趣地離開了。
等人全都走了,賀凇吟打開信封,開始查看原主遺留的問題。
他重生到這具生機斷絕,毒入肺腑的軀體時,是沒有任何記憶的。
睜開眼瞧見那張日思夜想的臉,賀凇吟想開口說話,可死人哪有力氣調動咽喉,隻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異能重塑身體後,一些像古代死士的人便出現在眼前任由他調遣。
不知道原主是什麼人設,賀凇吟秉持著多說多錯的原則,慢慢也在賀家熟悉了劇本。
這熟悉不要緊,隨著接踵而至的各路情報,他才意識到自己這個身份有多危險。
一旁的食盒之中還有一塊菱粉糕,賀凇吟眸光幽深,提筆寫信。
——
盛其禎背了一大堆東西,身上掛滿了,找到牛車後給了老吳頭十文錢路費。
老吳頭拒絕道:“之前多虧你的飲子,我家小子下地乾活更有勁兒了,最起碼不用熱得倒在地上,我老頭子又不是白眼狼,哪能再多收你錢呢。”
日頭已經過半,老吳頭是送了其他人回去後又專門來拉盛其禎的,十文錢給的不算多,但他堅決不肯,盛其禎隻好送幾個菱粉糕給他。
老吳頭接過後珍惜地揣在懷裡,高興道:“坐穩了。”
牛車緩緩朝杏花村而去,而在另一頭黑風嶺,大當家“穿山虎”罵了句臟話“***!”
“這幫龜孫子跑咱們這窮鄉僻壤到底在找什麼東西?”
“兄弟們在這群官兵手裡折損大半,再這麼下去,還要不要活了?跟他們拚了!”
穿山虎的小弟勸說道:“大哥,三思後行啊。自古民不與官鬥,咱們還是土匪,靠著劫掠富商過日子,要是真惹毛了當官的,來個將軍帶兵把咱們端了,這麼多年的基業就毀了啊!”
穿山虎覺得憋屈,“那你說怎麼辦?”
“那些人像軍隊來的,但眼下北方在打仗,正經軍隊誰來咱們這山溝溝啊。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就是什麼寶藏。咱們可以派人打聽他們的動向,看能不能撿漏。”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