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尚未散儘,張家院裡就爆發出王金桂撕心裂肺的哭嚎。
“哎呀我的兒啊!你這是咋的了?!”
左鄰右舍被驚動,紛紛圍攏過來。
隻見張大牛直挺挺躺在院中,雙眼緊閉,臉色青白,嘴唇烏紫,四肢不時僵硬抽搐,嘴角溢出白沫,模樣十分駭人。
王金桂撲在兒子身上哭喊:“昨兒晚上還好好的,一早起來就這樣了!這是撞了啥邪啊!”張玉翠在一旁抹淚幫腔:“我哥這模樣……肯定是讓不乾淨的東西衝撞了!”
村民們議論紛紛,臉上帶著驚疑恐懼。
這年頭雖破除迷信,但在偏遠農村,對“邪病”的畏懼根深蒂固。
王金桂要的就是這效果。
她抬頭掃視人群,哭喊道:“自打某些人住到後山那陰氣重的地方,咱屯子就怪事不斷!這不是克我們老張家是什麼?!”
這話幾乎指名道姓。
村民竊竊私語,目光不由自主瞟向後山。
趙鐵柱撥開人群走進來,皺眉道:“金桂嫂子,先送衛生所讓劉大夫看看!”
王金桂一把鼻涕一把淚:“鐵柱兄弟,這邪病劉大夫哪看得了?得驅邪啊!”她眼神掃向人群裡的馬婆子。
馬婆子是個乾瘦老太婆,穿著深色對襟褂子,慢悠悠走上前,裝模作樣繞張大牛走兩圈,翻開眼皮看了看,念念有詞。
半晌,她猛拍大腿:“這是衝撞了山裡陰煞!怨氣纏身,堵塞經脈!得把怨氣引出來散了才行!”
王金桂抓住她胳膊:“馬嬸子!怎麼引?怎麼散?”
馬婆子神神道道指著後山:“解鈴還須係鈴人。須得那"引子"親自過來,用銀針蘸公雞血,刺破中指,滴三滴血在病人眉心、胸口、肚臍三處,再由我念咒作法,方能逼出陰煞!”
“引子”是誰,不言而喻。
趙鐵柱臉色難看,看出有貓膩,但一時不好硬攔。
“去!把唐蓧蓧給我叫來!她敢不來就是存心害死我兒子!”王金桂尖聲命令張玉翠。
張玉翠應聲扭身就跑。
後山茅草屋裡,唐蓧蓧剛煮好雜糧糊糊,院門被“砰”地撞開。
“唐蓧蓧!快下山!我哥突發急病,馬婆子說隻有你能治!拿上針跟我走!”
唐蓧蓧端著碗的手一頓。
張大牛突發急病?中邪?隻有她能治?太巧合了。
她集中精神默念:“係統,檢索張大牛當前真實狀態。”
【檢索目標生理狀態,消耗能量2點。信息:生命體征平穩,無器質性病變,神經係統活動正常,當前表現為偽裝性癔症症狀,體內檢測到微量曼陀羅粉末殘留。結論:裝病,配合藥物誇大效果。當前能量:39/100。】
果然!為了陷害她,張家竟用裝病服毒的招數。
張玉翠催促:“你還愣著乾什麼?快走啊!”
唐蓧蓧放下碗,目光平靜:“玉翠,你確定你哥是中了邪?萬一馬婆子法子不靈,耽誤救治……”
“馬婆子說了就是中邪!就是你克的!”張玉翠不耐煩打斷,“彆想推脫!”
唐蓧蓧心中權衡。能量還有39點,足夠應對。
她拿起自己削的竹針,淡然道:“好,我跟你去。”
張家院裡氣氛凝重。
張大牛還在地上“抽搐”,王金桂哭聲低了些,與馬婆子交換眼神。
村民將院子擠得水泄不通。
唐蓧蓧走進來時,所有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王金桂撲上來想抓她胳膊,被側身避開。
“蓧蓧啊!以前是娘不對,你快救救大牛!隻有你能救他了!”